進來這裡,陸薄川確實要比宋綰更害怕。
當年很多事情,陸薄川就是從這裡開始,一步步把宋綰逼到那個境地的。
這麼多年了,他好不容易,能和宋綰走到這一步,讓宋綰心裡的傷痕漸漸撫平,是真的經不起任何風浪。
陸薄川抱著宋綰的手又緊了緊,才慢慢鬆開宋綰。
一行人往急救室的方向走,宋綰對這個醫院的環境,還是有種內心的恐懼。
索性獎獎一直牽著她的手,陸薄川也在身邊一直陪著她,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幾人到達急救室,周竟正坐在椅子上。
“我爸他怎麼樣了?”宋綰一看到周竟,就焦急的問道。
周竟其實電話打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後悔,但宋綰已經來了,他面上沒怎麼顯,道:“還在急救室,沒出來。”
宋綰坐了下來,心裡開始有些發慌,獎獎坐在她旁邊。
宋顯章這幾年的身體是越發的不好,宋綰很怕他撐不下去。
幾人都沒再說話。
這幾年,周竟和陸薄川的關係,一直維持在一種平衡裡。
周竟雖然不否認陸薄川這幾年把宋綰養得很好,但也就只能到達這個層面了。
除非是必要場合,否則他是連面都不和陸薄川見的。
陸薄川這個人呢,最近幾年,就顯得有點賤賤的,周竟不搭理他,他還暗搓搓找人注意著周竟,但凡周竟遇到丁點屁大的麻煩,立馬暗搓搓幫人解決了。
周竟有時候還能被他氣著。
誰要他解決了?
他解決不了麼?
有權有勢了不起麼?
但他又不想見陸薄川,連電話都不想打,這種氣他還只踏馬能受著,有時候是越受越氣。
陸薄川則是穩如泰山,該做的一樣不少。
這會兒兩人見了面,陸薄川表面不動聲色,周竟就更不會主動去和他有眼神交流了。
更何況,幾人等在急救室外面,也沒多大的心思。
宋綰心裡著急,宋顯章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她這幾年也沒落下,一直在找著周茹母女。
周茹母女要是在國內,她指不定還能找著,但是當年宋顯章是從公司套了錢出來,親自把周茹母女送出了國,要找到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周竟怕宋綰擔心,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伯父會沒事的。”
他話音落下沒多久,急救室的門從裡面被人推開。
宋綰猛地站起身,醫生帶著口罩,叫了宋顯章的名字,問他的家屬在哪裡。
宋綰趕緊過去:“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道:“幸好送過來得及時,手術也很成功,現在已經沒多大的事情了。”
宋綰狠狠鬆了一口氣。
宋顯章打了麻醉,還沒清醒過來,周竟和陸薄川幫忙推著他去病房。
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宋綰怕獎獎熬夜,讓陸薄川先把獎獎送回去。
因著江雅醫院這個名字,陸薄川沒敢回去,他叫了司機過來,接獎獎先回去。
既然宋顯章已經沒多大的事情了,獎獎也鬆了一口氣,和宋綰告了別,先跟著司機回了別墅。
宋顯章過了兩三個小時才醒過來。
宋綰眼睛都紅了,喊他:“爸,你感覺怎麼樣?”
宋顯章道:“還好。”
宋綰有些心酸,陸薄川揉了揉她的頭髮,周竟不想讓宋綰留在江雅醫院,對著宋綰說:“你先回去吧,這兒我先看著,你明天白天再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