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被陸薄川壓制著,她今晚喝了酒,被陸薄川剛剛一甩,甩得胃裡一陣陣的犯惡心。
但她一直忍著,宋綰說:“讓開!”
陸薄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手指指骨用力,像是要將宋綰的手腕鉗斷,結實有力的胸膛壓著宋綰的胸膛,侵略性極強。
像是吃人的獸。
他不僅不讓開,還要低下頭去吻宋綰,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這裡,酒意灼燒著大腦,他只想狠狠佔有她。
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根本受不了宋綰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的冷漠和拒絕。
宋綰卻在他壓下來的時候,那股子噁心壓到了極致,猛地一把將他推開,宋綰那一下力氣很大,陸薄川又喝了酒,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往一旁的櫃子上撞了過去。
宋綰卻什麼也顧不上,推開陸薄川以後,快速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跑,將馬桶蓋掀開的那一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陸薄川被宋綰推得懵了一下,幾乎是下一刻,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大步走過去,一眼就看到趴在馬桶上的宋綰。
陸薄川今晚喝了不少酒,聞不出來宋綰身上有沒有酒味,只看著宋綰吐,不知道想到什麼,整個人入贅冰窟。
冷靜睿智在這一刻,完完全全不復存在,看著宋綰的眸光變得極其的晦暗陰鷙。
宋綰被陸薄川的視線盯著,那目光恨不得將她穿透,她卻無暇顧及。
她今天下午陪著袁建林喝,後來去了將夜,又陪著陸薄川以前圈子裡的那些人喝,喝之前又沒吃多少飯,吐的全是酸水。
等好不容易吐完,胃裡才稍微舒服了一點,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緩過勁來,才用水漱了漱口,轉身想往房間裡走。
還沒轉身,手臂被人猛地一把握住,陸薄川的手很用力,宋綰差點磕在馬桶上,陸薄川桎梏著她,臉上卻沒有半點血色,聲音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宋綰被磕得腿疼,眼眶漸漸紅了,她說:“陸薄川,你鬧夠了沒有?”
陸薄川臉上一片陰雲密佈,心裡根本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宋綰這幾天,在西區別墅,陸薄川一直注視著她,從來沒有見她這麼吐過,他看到宋綰這麼吐,唯一想到的畫面就是,當初宋綰懷小星星的時候,什麼也吃不下,動不動就吐得昏天暗地的畫面。
陸薄川從來沒有深入的去想過,宋綰和蔣奚到底有沒有真正的上過床,他不敢想,害怕想,從宋綰回來後,他一直掩著,蓋著。
他甚至不敢想宋綰和蔣奚外出的那一個星期,兩人是怎麼過來的。
想一次他心裡就痛一次。
而到了此時此刻,他卻再也沒有辦法裝作不在意。
他捏著宋綰的手臂力道更重,恨不得吃了她,一字一句的問:“你和蔣奚,是不是上床了?”
宋綰愣了一下,一下子就知道陸薄川這是誤會了,但是她也不想解釋,她就是覺得難,和蔣奚走下去難,想要在孩子和陸薄川之間找一個平衡點難。
陸薄川這麼逼著她,讓她覺得更難。
她曾經那麼愛過的一個人,每一次對她的靠近,如今都變成一種傷害。
她並不是無動於衷,她只是想要往前走,可是往前走也這麼難。
宋綰抿著唇,她說:“放手!”
陸薄川雙目赤紅,目光死死的盯著她,呼吸深重,狠狠逼問道:“你們是不是做了!”
“是!我就是和他做了!”宋綰突然轉過頭來,紅著眼眶看著他,從和蔣奚分手後就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陸薄川的逼問,逼出了她的反骨,宋綰喘息著,幾乎是用吼的:“你現在滿意了嗎?”
終於得到結果,陸薄川整個人,像是不堪重負一樣,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還沒有離婚!”
“可是在我眼裡,那兩張結婚證書早就已經是兩張廢紙!”
宋綰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帶著最鋒利的弧度,朝著陸薄川的心臟橫貫而來,猝不及防的將陸薄川的心轟然劈開,那疼痛清晰深刻,鋪天蓋地,從心臟中央,一寸寸龜裂。
洗手間裡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