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一樣?”
陸薄川陰了下來:“怎麼不一樣?”
宋綰忍了忍,道:“陸薄川,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當時把我逼成了那樣,我不去求人,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宋綰抬眼看陸薄川:“而且那個時候,我沒有去求你嗎?我跪在別墅門口去求你,你是怎麼做的?”
陸薄川沉默下來,四周的空氣都跟著冷凝。
他那個時候恨宋綰恨得只想讓她剝皮抽筋。
他沒有那麼多同情心,四年裡,他想了無數種折磨她的手段,可是到頭來,他卻也不想讓她死,這又讓他覺得憤怒,所以只能留在身邊,加倍讓她難受,那樣他就會稍微有點解氣。
可是解氣之後,他卻也並沒有那麼好受,就像是一場巨大的反噬。
宋綰受不住他這樣冰冷的氣壓,最後還是軟了態度:“我帶著人去,陸薄川,除了周竟,我現在什麼也想不了,你不用怕我想不開,我就算是死,我也得把周竟帶著,你找人看著周竟豈不是更安全?”
“宋綰!”一瞬間,陸薄川的怒火幾欲將他燒成焦土,他一把將宋綰摜到了床上,捏著她的下顎,雙目裡帶著血腥氣:“你是不是想死在這裡?”
宋綰鬱結的心被他這一甩,反而甩得暢快了點,她想說是啊,她其實在他停她的卡的時候,就解脫般的想死了,可看著陸薄川這個樣子,她又吞了回去。
她對他到底還是虧欠,讓她很多時候沒有底氣。
宋綰說:“陸薄川,我是個人,你這樣看著我,我壓力很大。”
陸薄川黑眸一片陰沉沉,他冷靜了片刻,目光直透她的脊背:“周自榮和你是什麼關係?”
宋綰心裡猛地一驚,心跳都跟著砰砰砰的跳,可跳了好一會兒,又有些釋然,她的一舉一動果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幸好鍾友良問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告訴鍾友良實話。
宋綰抿了抿唇,道:“沒什麼關係,我隨便查查。”
陸薄川目光直直的盯著宋綰,目光鋒利得幾乎要把宋綰穿透,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恨,冷笑:“隨便查查能查到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
宋綰咬了一下唇,眼圈有點紅,她不敢再去刺激他,手心全是汗,良久,宋綰轉移了話題,道:“陸薄川,我不會去幾天,你這樣也不利於我的病情,你說是不是?”
宋綰第二天和陸薄川從景江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夏清和。
夏清和手中提著一套禮服,看見陸薄川和宋綰,她也只看了一眼,將心理的難受忍了下去,笑道:“薄川,我把衣服送過來,你看看合不合適,我訂了好幾套。”
宋綰知道夏清和故意選擇這個時候來,並且在這樣的地方等著陸薄川,是為了什麼,宋綰說:“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如果要我當伴娘,我也是OK的。”
陸薄川的臉色陰沉下來:“你閉嘴!”
宋綰直接打了一輛車,去了機場,在飛去B市的時候,宋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去招個助理。
她不希望自己的助理和陸薄川有關係。
她其實更想做的是,把周竟的公司和陸薄川的公司撇得乾乾淨淨的。
宋綰想來想去,又想到了夏清和手裡拿著的禮服,原來陸薄川也是會和人舉行婚禮的,不用對方去求,他只是不願意給她宋綰婚禮而已。
宋綰覺得自己應該是不難受的,可是她還是感受到了一種鈍鈍的痛。
宋綰去送材料的時候,讓保鏢不要跟著去,保鏢給陸薄川打了電話,陸薄川那邊正在和夏清和在一起。
他走到一邊,沉默了很久,氣壓低沉,保鏢冷汗都下來了,直到他快要繃不住的時候,陸薄川才鬆了口。
宋綰把材料交好後,本來想請這裡的負責人吃一頓飯,卻被告知,負責人有事出去了,宋綰有些遺憾,B市和海城相隔不遠,而且建築圈子也不分城市,哪裡都可以做生意,搞好關係對她沒有壞處。
宋綰從辦事處出來後,原本想直接回酒店,卻在大廳裡的時候,遇到了季慎年。
季慎年也看到了她,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其中有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目光落在宋綰身上,看得宋綰如芒在背。
宋綰本來想走開,季慎年卻已經邁著長腿朝著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