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鼓掌的聲音打斷了高季興,韓厲離開丞相府後,出現在牢獄之中。
看著身在監獄卻還神態自若的高季興,韓厲牙根直癢。
高季興冷哼一聲背過身,不看韓厲。
“哼!幾日之後自見分曉,我看還有誰來救你,先讓你苟延殘喘幾日,我會將年少時給予的羞辱加倍的奉還與你!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韓厲已經咬牙切齒。
“來人啊!給我好好的關照高大少爺,聽到沒有!”韓厲看了眼高季興,回頭對著身旁的牢頭暗笑道。
“韓大人,可是將軍府已經打過招呼,要小的們好生善待高少爺了啊!”
“同是朝廷為官,看來你忌憚他將軍府,就無視了我丞相府了麼?他們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為他們賣命?”
“啊!韓大人!這是什麼話?小的只是一名小小獄卒怎敢無視丞相大人!只是將軍府的人早已經打過招呼了!還求韓大人不要為難小的們!”
被韓厲扣上這麼大一個“帽子”牢頭早已經害怕的滿頭大汗,趕緊跪地求饒!
“沒用的奴才!”
雖說生氣但韓厲也無可奈何,高陵只要活著,便仍是護國大將軍,將軍府就仍然是一個他無法動搖和左右的存在!更何況他也明白此時他能依仗的也只有他是丞相義子身份,並沒有任何的實權,所以他也只能是生悶氣。
“就讓你這個雜碎再多活幾日吧!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韓厲至今仍然記得當年,尚還年少時,一次和幾個世子玩耍時不小心弄髒了高季興新換的衣服,便被高季興糾結了幾個紈絝的世家子弟,悄悄把他推下糞坑,差點淹死,好不容易救上來,可高季興幾位世家子弟拒不承認,又忌憚高府的權勢,最後氣勢洶洶前來興師問罪的丞相嚴謀也只好不了了知了。
這件事也從此成為了韓厲心中的一根刺,一道疤痕,自那時以後韓厲便沒有在叫過嚴謀義父,而復仇的種子也由此生根發芽。
.........
漠北疆場!已是深冬臘月天.冷風呼嘯,處處可以聽到戰馬嘶吼,兵戈相向的聲音,一片稀鬆長著幾棵枯木的古戰場下,早已不知埋沒了多少亡魂.
雁城,作為秦國北疆最重要、最雄偉的一座邊塞,如一頭匍匐的猛獸,靜靜的守護著身後秦國的安寧,蒼涼的大地上,早已冰封的漠河如一條白色綢帶,作為護城河圍繞著雁城,蜿蜒在漠北的戈壁灘上。
雁城主城,軍事大堂之內,眾將雲集,翹首看著首座的高陵.
“夏霸,齊軍最近可有什麼動向?”
“稟將軍,齊軍已在雁城外五十里處的秋葉山屯軍駐守,隨時可能發動攻勢,不過,據我們的線人的通報,齊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機會?”
說話之人,赫然便是當日在將軍府內刀疤將軍
“機會?!”高陵若有所思,繼續道:
“張恆!南楚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稟大將軍,據報,南楚仍處於觀望狀態,似乎是在等我們與齊軍交戰兩敗俱傷時好坐收漁翁之利!”
“好!且不管北齊到底是何用意,北齊趁先帝駕崩之時欲入侵我秦國,實屬不義有違天道,違背天道者必敗!其次我軍與齊軍數量和實力都有一定差距,但齊軍遠離本土,後勤必然匱乏,而我軍擁有內地源源不斷的供給,所以只要我們堅守在這雁城內,不出一月,齊軍必然不戰而敗!”
高陵舉起酒碗,一樣飲而盡,頗為豪氣。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秦國皇宮的臺階之上,嚴謀微眯著眼眺望著北方,早些時候,嚴謀在上朝之時,以輔佐新帝的輔政大臣之名,總纜了一切對北齊作戰的後勤供給。
當高凌在漠北雁城飲下一杯烈酒誓要保家衛國時,他的背後一雙陰沉微眯的眼睛卻已經亮出了自己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