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果斷回答:“有人。”
對講機裡又是嘶嘶啦啦一句:“裡面,有人嗎?”
姜善都已經回答累了,有人嗎,有人,有人嗎,有人,她一直在說有人,可這個彷彿復讀機一樣不斷重複說。
聲音又清晰了一點:“回,回答我。”
姜善快瘋了,鏡子裡她的臉也在不斷扭曲,扭曲,佈滿懷疑和猙獰的神色,手裡的對講機泛舊陳灰,彷彿已經幾十年了。
可姜善卻拿著這樣一個破舊的對講機,瘋狂地和裡面的聲音“對話”。
姜善此刻像是松山病院住著的那些病人。
“裡面有人嗎?”
“回答我。”
這個聲音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聽出了焦急的語氣,一個很年輕的女聲還伴隨著不斷拍打什麼的響聲。
咚咚咚。
咚咚咚。
“裡面有人嗎,回答我!”有些淒厲撕裂的喊聲,似乎迫切希望得到回答。
姜善呆呆看著對講機,現在沒有了電流和噪音對聲音的異化,如此清晰的聲音突兀地傳出來,姜善竟然被打的有點措手不及。
聲音清晰了反而讓姜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這聲音,真的不是趙穎的。
好陌生,為什麼如此陌生?
唯一的女聲,卻根本不是趙穎在呼叫,姜善現在整個人都陷入到憤怒和麻木中。
是誰,是誰!是誰?
也許是你瘋了呢。
你出現了幻覺。
承認吧,你已經開始不清醒了……
看看你手裡的對講機,還能發出聲音嗎。
姜善看著手裡的機器,她沒有把它砸碎,要驗證這一切似乎很簡單,只要姜善毀了對講機,如果她還能聽得到聲音,那就是她瘋了。
姜善眼裡的神色很癲,她的手在微顫。
砸了它,砸了它。
姜善的腦子和身體都在鼓動著。
她緊緊握著對講機,好像下一刻就會被她給捏碎掉。砸了它,砸了它。
“裡面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