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真身像供奉於主殿,真身的油彩有些脫落,大致儲存完好。
東偏殿的月老像,油彩掉的乾乾淨淨,從彩片變黑白片了。
至於西偏殿……
偌大供奉臺空空蕩蕩,牆壁上,妙道真君像掛於中央。
估計坐像太破敗,沒法子繼續供奉,只能搬出去。
轉過三大殿,月巫九立在主殿前。
身旁,是不知多少年前擺放於此的青銅爐。
古樸暗青的青銅爐身劃痕重重,刻印下道道歲月痕跡。
月巫九彎腰看過爐底——制於洪武26年,姜章。
姜章是工匠的名字。
她右手食指彎曲,扣向青銅爐。
“咚!”
青銅爐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不錯的手藝。”
月巫九頷首,又到後院兒轉過一圈兒,半個人影也沒見著。
最後,女孩自來熟得煮上茶水,
食指中指微彎,輕輕點扣在石桌上:“破的能進拆遷區了。”
逛一個多小時,別說香客,連只貓都沒見著。
可見,這道觀混得多慘。
“吱呀。”
月巫九手執茶盞,悠然望向大門。
白髮蒼蒼精神矍鑠的瘦老頭推門而入,老頭揹著手工竹簍,左手牽個胖乎乎小娃。
他留著山羊鬍,道袍破舊,洗的發白。
胖娃娃倒是穿著新袍子。
頭頂的小道髻梳得像模像樣,眨巴著烏溜溜大眼睛,虎頭虎腦的可愛。
“回來了?”
月巫九放下茶盞,伸手示意老頭坐下。
姿容風雅華貴,自然的彷彿坐在自己家。
“觀主,請坐。”
“我已經等你許久。”
瘦老頭正是留風觀觀主,齊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