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看她的樣子,趕緊問:“小小姐多吃點啊。你昨晚都沒吃飯,怎麼會不餓?”
夏似錦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病了,可是不知道自己哪兒病了。
她忽然問:“小白呢?”
張嬸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白小姐去做全身的身體檢查了。”
夏似錦愣住:“是誰帶她去的?”
張嬸低著頭假裝沒聽見。
夏似錦忽然都明白了。原來冷慕寒是一早就帶著小白去醫院做全身檢查了。
她聽見自己胸腔有什麼碎裂了一地,再也拼不起來。她難受得很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巨大的痛苦在心中翻騰,像是一隻毒蛇在拼命咬著她的心。
半天,她搖搖晃晃站起身。
張嬸很擔憂看著她:“小小姐,你臉色很不好,要不要今天繼續休息?我讓安妮小姐替你請假算了。”
夏似錦搖了搖頭,慢慢走了出去。
一整天,夏似錦就和遊魂一樣在學校上課聽課。老師講了什麼她一概不知,似乎都聽進去了,又似乎沒有過腦子似的。
她都覺得自己不對勁,更何況找她排練的紀安佑。
再過一個禮拜就要校慶表演了,這幾天紀安佑找她排練得特別勤。
可是……紀安佑看著眼前彷彿失了魂的夏似錦就很想把她打醒。
“你到底怎麼了?”
紀安佑皺著細長好看的眉,“女人,你這個樣子像是被人打了一頓,還是打出元嬰的那種。”
夏似錦有氣無力:“我沒事。不是要排練嗎?我們排練吧。”
她正要站起來,一股大力把她從背後拉了過來。
夏似錦對上紀安佑狹長妖冶的眉眼。
她垂下眼簾,因為紀安佑的眼神太過犀利,像是要看穿了她的心。而這個時候她最不想的就是讓人看穿她的千瘡百孔的心。
“到底出了什麼事?”
紀安佑很嚴肅地問。
夏似錦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紀安佑挑眉,“你到底為了什麼事心情不好?你弟弟要和你爭財產的事?”
夏似錦搖了搖頭。她的眼中透出迷茫。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大叔只是袒護了那小白而已,而且他說的也沒有太大的錯。小白是剛車禍痊癒,她就不該去莽撞碰她。
可是,她的心還是很痛很痛。
痛到不可救藥。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就好像是一隻手狠狠把她從前的幻想都撕碎,然後讓她看清楚一個真相。
她,夏似錦也不過是如此。
她不是最重要的。
她以為是的重要,根本不是。
在冷慕寒的心中她根本就是個胡鬧的小孩。他對她的好,也可以對小白好,也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好……
這種認知太殘忍了。
頭頂有一道溫暖撫摸著,夏似錦茫然抬頭。
紀安佑輕嘆:“似錦,你哭了。”
夏似錦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臉,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