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伎倆……夏似錦只覺得所有的血往腦門上衝去。
她定定看著冷慕寒:“大叔,我沒有推她。”
冷慕寒目光一閃,冷淡開口:“你不知道她骨折剛好嗎?你還碰她?”
夏似錦愣住了:“她難道是玻璃做的?碰都不能碰?”
冷慕寒冷聲:“反正你傷了小白,你得給她道歉。”
夏似錦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她看去,只見小白紅著眼,不停擦著眼淚。她似乎很痛很委屈,那神情都幾乎能以假亂真。
要不是夏似錦知道她是故意自己摔出去的,差點就信了。
“我不道歉!”夏似錦冷冷開口,“她自己闖入了書房,被我抓住了。我也沒推她。是她自己摔倒在地上。”
她昂著頭,反問:“我憑什麼要道歉?”
書房中安靜下來。
冷慕寒臉色沉沉看著眼前倔強的夏似錦。
半天,他冷聲:“隨便你。我要帶小白去看醫生,你回房間去讀書。”
夏似錦只覺得一股怒火衝上腦門。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掉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長到了十七歲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從前繼母宋瑤薇再怎麼冤枉她,再怎麼在自己的爸爸夏榮添跟前告狀,她都不哭。因為她知道宋瑤薇是壞女人。
可是……
夏似錦的眼淚不停地掉,冷慕寒愣住,他很少看見夏似錦這樣,直定定看著自己,然後不停地掉眼淚。
冷慕寒猶豫:“你……”
小白忽然又呻吟一聲。
冷慕寒的注意力被她拉回。他看了一眼滿臉痛苦的小白,轉身將她扶出了書房。
……
夏似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天全黑了。她燈也不開,也不想開燈。張嬸似乎來了幾趟叫她下樓吃飯,她也不想吃。
夏似錦只覺得自己似乎睡了過去,又似乎沒有睡。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就這樣躺著到死算了。沒有未來,也不想幻想未來,沒有任何想法,也不想任何事。
夏似錦只覺得自己沉沒在一望無際的深海中,隔絕了空氣、聲音,甚至不想去想四周還有什麼。
這種絕望的感覺第一次深深攫住了她的心。
……
而另一個房間中,冷慕寒看著黑沉沉的對面窗戶,默默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張嬸悄悄進來:“大少爺,小小姐一直不肯吃飯,也不肯起來。”
冷慕寒不吭聲。
張嬸問:“大少爺要不要去一趟?也許小小姐就會聽大少爺的話了。”
冷慕寒沉默了半天:“隨她吧。”
張嬸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
第二天夏似錦無精打采下了樓。張嬸早就做了一整桌好吃的早餐。
夏似錦問:“大叔呢?”
張嬸猶豫了下:“大少爺早早就出門了。”
夏似錦眼底浮起失望神色。她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還期待大叔坐在這兒等著自己嗎?
夏似錦吃了幾口,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