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但有,只顧賣來,一發錢便還你,這廝,只顧來聒噪!”
魯達一臉怒容,甚是不拘小節。
酒保不敢再問,趕忙退去。
隨即燙酒上來,又弄了一桌下酒蔬果肉食。
“俺是粗人,不善言辭,今日做東,一飲痛快便是,莫出門說俺招呼不周,辱沒俺的名聲。”
端起碗,魯達先乾為敬。
眾人只能賠笑,這請客之禮全然不顧。
卻只道是他豪爽之人。
蘇炎一直不語,只是看著魯達。
這廝的狀態,讓他越發歡喜。
若要收他,絕不是一時之功。
哪怕,現在將他打倒在地,若是不服,他依舊不從。
只能智取,決不能硬來。
推杯換盞,四人喝了不少。
憨直的漢子間,總有很多話聊。
突然,隔壁閣子裡有人哽哽咽咽的啼哭。
哭聲悲涼,讓人不由皺眉。
“啪!”
這哭聲讓魯達甚是焦躁,便把碟兒盞兒都丟在樓板上。
“官爺,要什麼東西,吩咐買來。”
酒保聽得,慌忙上來。
若是得罪於他,恐這酒樓都會被砸了。
“你也須認得灑家,卻教人在隔壁吱吱的哭,攪俺弟兄們吃酒?灑家須不曾少了你酒錢!”
“官人息怒,小人不曾教人啼哭打攪官人吃酒,這個哭的是賣唱的父女兩人,不知官人在此吃酒,小的趕他們走。”
“你與我喚得他來。”
“是!”
酒保去叫。
不多時,只見兩個到來。
前面一個十八九歲的婦人,身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兒,手裡拿串拍板,神色慌張。
看那婦人,雖無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動人的顏色,拭著淚眼,向前來,深深的道了三個萬福。
那老兒也趕忙見禮。
“你兩個是哪裡人家?為何啼哭?”
魯達掃了一眼,一臉怒容。
“奴家是東京人氏,因同父母來渭州投奔親眷,不想母親在客店裡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此間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因見奴家,便使強媒硬保,要奴作妾,誰想寫了三千貫文書,虛錢實契,要了奴家身體。不曾想未及三個月,他家大娘子便將奴趕打出來,鄭家卻追要原典身錢三千貫,當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哪討錢來還他,沒計奈何,只能在酒樓賣唱,每日但得些錢來,將大半還他,可這兩日,酒客稀少,違了他錢限,怕他來討時,受他差恥,因此啼哭,不想誤犯了官,望乞恕罪,高抬貴手!”
少婦面帶梨花,娓娓道來。
倒是蘇炎心中清楚,這條線果然沒斷。
接下來,可是最有名的,拳打鎮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