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蕊兒確實在繡嫁衣,她天天被徐無夫婦灌迷魂湯,說夙緣,說到最後,她真信了,覺著他就是夙緣,否則,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乳名妙玉?
再說了,連陳摶師父也說是天作之合呢。
當她把這事兒“想通”了後,心底裡就不想再用蕊兒之名了,偷偷的自稱妙玉。
真正讓她起了心思繡嫁衣的,卻是周容。
周容哭過了,傷心過了,收拾收拾心情,竟然與她徹夜長談,這一夜所談,外人不知她倆談了什麼,但她卻有了個莫名其妙的外號,叫“空調”。
真正百思不得其解。
問姑祖母,問姑丈公,甚至厚著臉皮問了隔壁的蘇七,都沒有答案。
追問周容,周容只是古怪著笑臉,說以後你問他吧,他保準知道。
現在,他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卻手足無措了起來,羞紅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秦越也不知該怎麼說,想了想,指指那大紅的衣服,問:“會女紅?”
“嗯。”
聲音輕如蚊吟。
秦越輕嘆一口氣,自尋了一把椅子坐下,眼前這位,額頭高廣,絕對是有智慧的,但看起來也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誤,一涉及到終身大事,就暈乎了。
四月廿二,天大熱了,還穿這麼厚的吉服?
“太厚了吧。”
“……非如此,不端莊。”
“……所謂夙緣,是騙人的。”
“……我相信。”
秦越就沒話說了,起身道:“我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好,也沒有師父師孃說的那麼好,而且容兒她……”
“……我知道。”
……
這一回真正沒話說了,秦越告辭出來,拍拍腦門,心想,那便順其自然吧。
四月廿二,黃道吉日,節度使衙門連擺三十六桌,比一般人娶妻還熱鬧。
新娘子長什麼模樣,一般人自然不知,兩般人見了也只是驚為天人,不輸正室周容,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只有早年間便見慣了大場面的那些原孟蜀封下的一等二等誥命夫人,喝完喜宴,心有疑惑。
與某人何其像也。
與喝的醺醺然的夫君一說,頓時換來一頓喝斥:“別疑神疑鬼胡言亂語的,回去收拾收拾,明兒個,讓老三來節度使幕府行走,學學本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