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病,雖然對外遮掩的十分嚴密,但還是有許多小道訊息在三軍中漫延。
對於大多數的軍人來說,皇后生病事不關己,但因此而取消了御駕親征,卻是讓許多留下的將士們慶幸不已。
曹彬與皇家關係特殊,聞訊便打馬如飛的向行轅奔去,再回來已是掌燈時分,他把秦越單獨叫進帳,開始悄聲交談。
“幫虎子治病的那老毒醫,是不是什麼毒都能解?”
秦越嚇一跳,問道:“你說皇后不是病,而是被人下毒?”
曹彬疲憊的搖搖頭,道:“不是,她是傷兵營呆久了,感染上了病毒。”
“瞎說啥,傷兵營裡哪有什麼病毒。”
“幾個御醫都一樣的診斷,哪能有假。你只告訴某,你吹噓的那老毒醫是不是能解百毒?”
秦越搖頭道:“他好鑽研毒物不假,可沒聽說他能解百毒,死人堆裡滋生的玩意誰能解的了,你不會……”
曹彬點頭道:“某有這個意思,皇后賢慧,但有一絲希望,總要一試才好。”
秦越堅定回絕:“不行,這純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傻子才幹。”
曹彬不說話,只拿眼看他。
秦越無耐,只好勸道:“他在江寧吶,再說,你要把他請來,治好了好說,若是治不好,豈不就是在害他?行轅內這麼多御醫在呢,求你,別惹事。”
“某就知道你這德行,可你不想想,皇后才二十幾歲,還是照料傷員感染上的,不試試,你能心安?”
“御醫沒辦法?”
“聖手康也只說盡人事,聽天命,去各地尋訪良醫的使者也派出去了,某就想到了南唐,或許醫理不同也不一定。”
秦越默然良久,方道:“可怎麼請的來?”
“南唐求和使者孫晟已過滁州,我們迎頭趕上,這種對議和有好處的事情,他沒理由拒絕。”
“如今南唐才有反攻的苗頭,怎麼又想著求和了?”
“誰知道呢,大約南人膝蓋都軟骨的。”
秦越橫腿就是一記,然後問道:“聖上同意?”
“要同意某還來與你商議?”
秦越起身,在曹彬肩上重重一拍,道:“行,這次算你狠,不過他要不來,我也沒辦法。”
……
……
“跳馬。”
“該出車。”
“跑馬。”
“出車。”
江寧,司馬小院,葡萄架下。
甲寅正與怪人下棋,他本是個新手,邊上還有兩臭棋簍子在支招,吵的頭昏腦漲,急的一臉油汗。
“別吵了,再吵又輸了。”
春妞一叉腰,哼道:“要不是我幫忙,你早輸了,快出車捉炮。”
甲寅點點河沿象點的紅馬道:“人家下一步就士角馬了,老將還要不要了。”
春妞縮縮脖子,吐吐舌頭,轉頭對祁三多喝道:“都是你多嘴,害我腦子也暈了,罰你碾藥去。”
祁三多一捂大嘴,悶聲道:“某堅決不再開口。”
怪人一手持書,一手下棋,竟然是一心二用,覺著忽然安靜下來了,這才扭頭笑道:“可想好了?”
甲寅有些沮喪,道:“不下了,讓我一馬一炮還下不過你,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