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跪在地上之後,眸底掠過一抹深意,抬起了眼眸,朝著前面望了過去。
就在這時,太監便抬著皇攆,將其放到了梨園的玉臺上,玉臺比地面高了足有一米,且皇攆四周還遮著黑色紗簾,白瑾瑜只能隱約看見皇攆之內,坐了一個身著黑衣,身體修長的年輕男子,卻看不清他的容貌。
白瑾瑜在望那男子時,只覺自己被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那男子似也在望她!
白瑾瑜眉頭微蹙,身子朝後挪了一些,故意讓一個女子擋住她,奈何那道目光,卻一點都未減弱!
究竟是不是趙世南……
若是能瞧的清楚些就好了……
太子殿下並未說話,爾後,便有太監輕輕挪動了地上的機關,下一秒,太子前面的地面,便裂開了一道直徑五米的大洞,從大洞裡面緩緩地升起了一個高半米的玉臺!
祭陽國的機關術極為高超,眾人司空見慣,也沒有多少驚奇。
而後,便有一個太監拿著一個名冊,站在了太子的身旁,高聲念道:“月家嫡女月依凝,年二十四!”
旁的女子十幾歲時,都已經嫁人了,月依凝二十四歲了還未出嫁,便是一直在等今年的大選!
太子選太子妃亦或姬妾,每六年會選一次,超過二十五歲便不準再參選,今年是月依凝最後的機會了。
因六年前出了意外,太子並未選妃,所以現在太子妃的位置仍舊空著。這梨園中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奔著太子妃之位來的。
若是太子沒有選中她們,還會有王爺郡王等人,從她們當中挑選嬪妃,等所有皇族都挑選完了,剩下的女子,便能夠和此處的公子們自由婚配。
這些男子們來此處,一是想要一瞻太子殿下風采,二便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機緣遇見佳人。
太監念過月依凝的名字後,月依凝便緩緩地來到了玉臺上,朝太子行了一禮,便將外衣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紅色舞衣!
月依凝聽見眾人的驚豔聲,眉眼間的傲色更深了些,她微微屈膝,朝太子行了一禮,聲音黃鸝般婉轉動聽:“臣女月依凝,恭祝殿下洪福齊天。”
說罷,她便伸出手,接過宮女遞給她的紅色綢緞,腳尖點地,竟一躍到了半空當中,雙手猛地一張,紅綢翩躚,恰巧起了一陣大風,猶如一隻涅槃火鳳!
太子選妃時,參選之人是可以展獻才藝的,月依凝這般做也合規矩,只是她今日的表現,實在太過驚豔了些,男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女子都看得呆怔了!
月蘿望著空中的月依凝,雙眸發冷,快攪碎了手中的帕子!
賤人,平日裡清高孤傲,現在倒一臉的狐媚像!
自己明明給她下了藥,她怎麼一點事都沒有?難道她並未用那盒胭脂?
然而,直到月依凝一舞終了,皇攆上的男子,眸色都沒有一絲變化。
月依凝眉頭微蹙,微微屈膝,便離開了高臺。從始至終,太子一句話都沒有說,月依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時心中沒有底,甚是慌亂。
太子選妃的結果,需得所有女子都到臺上過一遍之後,才能出來,而這些女子足有一兩百人,月依凝怕等到最後,太子會將她給忘了,不免得著急起來。
這些女子們不是每一個人都準備了才藝的,有的人只是上去走走過場,便下來了,轉眼間,便已經上去了四五十人。
當太監唸到月蘿的名字時,月蘿心中一喜,馬上到了玉臺之上,登臺唱了曲兒,她這首曲子,雖唱得人心神酥罪,但比起月依凝來,還是差了些火候,卻也吸引了不少男子的目光。
就算她沒有選上太子妃,等她回家以後,上門提親的公子,也定不會在少數!
就在這時,太子揮了揮修長的右手,太監會意,便緩緩地將黑紗移開,露出了太子的真容!
女子們望著太子那張容顏,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眸底盡是驚豔!
太子著了一身蟒袍黑衣,上繡著金色巨蟒,腰間戴著玉石鑲金革帶,墨髮高束,頭戴金冠,集萬千榮華於一身,眉飛入鬢,鼻樑高挺,俊美到了極致,不似這凡塵中人,是那般驚才絕豔!
他身上的氣場極強,帶著一絲陰鬱之氣,眾人只看他一眼,便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有種想要俯首稱臣的衝動!
白瑾瑜瞳孔猛的放大!
趙世南!
居然真的是他!
他好端端的,怎麼成了熾陽大陸的太子了?
“姑娘,聽說太子殿下自小體弱多病,六年前沒有選太子妃,也是因為身體出了差錯,那幾日連站都站不起來,因此一直養在別苑之內,足足十年沒有出門,這世上知道太子殿下容貌之人少之又少。
皇帝見他無能,原想要廢了他,可幾個月前,有一夥刺客欲刺殺陛下,誤入了別苑之內,太子殿下竟將其擒獲了,且身體一夜之間發生了好轉。
陛下得知後心中大喜,忙讓他出了別苑,給他派了差事,這幾個月來,太子殿下屢立奇功,陛下也沒了廢太子的心思,如一半的國家大權,都交到了他的手中,如今太子手握重權,已然算是半個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