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友安緊張的樣子,宋靜書滿頭霧水,“什麼怎麼了?”
“我方才,聽到你驚呼一聲,可是切到手了?”
見她面前滿是肉泥,周友安臉上神色更是緊張,拉著宋靜書滿是肉泥、又油又膩的手,毫不在意的仔細翻看,“切到哪裡了,讓我瞧瞧。”
翠荷與劉氏相視一笑,繼續忙活她們的事情了。
宋靜書無奈輕笑,“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我沒事,方才不過是因為走神,所以將五花肉都剁成了肉泥,所以才驚呼了一聲。”
聽到宋靜書的解釋,周友安半信半疑,“當真?”
“自然是真的,這種事兒我還能哄你不成?”
宋靜書抽回手,一邊繼續盛肉泥,一邊對他道,“不過,方才倒真的是發生了一件大事,等我忙完後再告訴你。”
“可是關於張月娥?”
周友安一猜即中。
宋靜書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家男人當真與她心有靈犀,“你怎麼知道?”
“方才我見大舅舅他們急匆匆的回去了,臉色很是難看,想來又是因為張月娥的事情。”
見宋靜書並未受傷,周友安這才放下心來,轉過身去一邊洗手,一邊解釋了兩句後,這才出去了。
……
高家。
為了不讓婉容情緒被影響,因此高知縣並未告知她關於張月娥的事情。
婉容倒是個心性極好的,即便是張月娥不是高知縣的女兒、即便鄧氏對婉容進高家百般阻攔。但是前幾日高知縣將她再次留在高家的事兒,竟也沒有惹了婉容不快。
甚至,婉容對張月娥還十分關心。
她以為張月娥的遭遇當真如此悽慘,如今又與自己一般懷有身孕,因此婉容才對她照顧有加。
若是婉容得知此事,少不得會被影響心情了。
因此,高知縣將婉容送回房間後,便吩咐下人將張月娥帶到了縣衙這邊來。
高知縣滿臉怒容,遮都遮不住。
張月娥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往心裡去,反而大刺刺的坐在了一旁,“不知高大人今日叫我過來所為何事?難不成又反悔了,要將我關起來麼?”
瞧著張月娥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高知縣只覺得痛心疾首。
他本以為,張月娥經歷了這一切悽慘的事情,性子定會變得小心謹慎、圓滑一些才是。
前幾日,是因為從張月娥嘴裡,聽說了她的悲慘遭遇,所以對她心疼愧疚。
正是因為這心疼愧疚,讓高知縣沒有察覺出張月娥的異樣來。
但是今日,在靜香樓聽到關於張月娥的事情後,高知縣心情更是複雜。
是啊,前幾日他是眼瞎了麼?
竟是沒有看出來,張月娥如今這幅樣子、就與街頭地痞沒有什麼兩樣了。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些地痞都是男的、而張月娥是個女的罷了。
見張月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裡還端著一盤水果,高知縣眼眸一沉,“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要問問你,這幾日在高家住著可還習慣?”
“當然習慣,好歹我在這裡也住了十幾年了。”
張月娥冷笑一身,繼續吃水果。
這水果,還是她命高家的丫鬟給她剝好的,有香蕉、有蘋果、還有梨,她只用手抓著吃便是,連個籽兒都不用吐的那種。
看著張月娥翹著二郎腿,坐沒坐姿、站沒站相,高知縣臉色更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