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如此直接與知縣叫板的人,怕是也就只有宋靜書一人了吧……哦不,還有周友安。
於是,宋靜書與周友安也就沒有在縣衙多留,兩人起身離開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鄧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高知縣陰沉的臉,還是鼓起勇氣問道,“老爺,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難道就不怕他們反悔不放月娥回來了麼?”
“我覺得,應該派人與他們一起去才行。”
這麼多年來,鄧氏“母老虎”性子,也都是因為高知縣處處讓著她。
倘若高知縣當真動怒的話,鄧氏還是會感到害怕。
比如眼下。
高知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語氣也不帶任何感情,“友安和宋姑娘不會是這種不講信用的人,我相信他們。”
隨後,高知縣也沒有多說,轉身走開了。
鄧氏臉色陰沉的站在堂下,看著張師爺早已暈死過去了,這才恨恨的跺了跺腳,對下人吩咐讓去找大夫來給張師爺醫治。
沒過一會兒,高月娥就回來了。
一進大門,她就委屈的哭了起來,率先去縣衙那邊找高知縣,打算向高知縣告狀。
殊不知,高知縣眼下並不在衙門,捕快們告知她說高知縣回了書房。
於是,高月娥就連忙去了書房,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
“爹!”
剛進書房門,高月娥就繼續痛哭流涕,“爹,你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啊!宋靜書這個小賤人欺人太甚,如今甚至是騎在了咱們高家的頭上,都不把爹你放在眼裡了啊!”
高知縣坐在桌子後面,面無表情的盯著高月娥。
高月娥拿不準高知縣眼下是什麼樣的情緒,也不知道他聽到這事兒後會作何反應,心裡有些忐忑。
“爹,今日分明就是宋靜書那個小賤人訛我!”
高月娥擦了擦眼淚,衝高知縣繼續哭訴,“爹,今日女兒當真是顏面掃地!爹今日若是不幫女兒出口惡氣的話,今後女兒要如何見人啊?”
高月娥哭得傷心,高知縣卻不為所動,雙眼沉沉的盯著她。
直到,高月娥自己都哭不下去了,哭聲越來越小,最後將哭泣全都嚥進了肚子裡。
“爹,女兒……”
“你這個混賬東西!還有臉跟為父告狀!”
見高月娥停止了哭泣,高知縣這才冷哼一聲,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你在外都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你還有臉說是人家宋靜書欺負你、訛你、汙衊你!你打碎的那套碗碟,宋靜書直接將購買時的據條都帶來讓為父過目了,你還好意思說是訛你?”
高知縣只覺得自己要被氣糊塗了,“人家宋靜書,今日還沒有找你要早飯錢呢!”
看著高知縣生氣的樣子,高月娥有些不敢置信,怔怔的盯著他,“爹,你,你今日怎麼了?”
難不成宋靜書這個小賤人,還在自家父親面前,說了其他什麼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的話。因此這麼多年來從未對她動怒的父親,今日才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