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周少爺親自來接了,還需要他們這些電燈泡嗎?
見方才還喋喋不休的幾人,瞬間就麻利的出去了,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宋靜書不由挑眉,“你們什麼情況啊?方才還堅持不休,眼下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宋靜書轉過頭看向門口,見周友安正環抱著雙臂,倚靠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不知為何,宋靜書只覺得此時自己臉頰突然一熱。
莫非,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氣氛太曖昧,周友安這姿勢和神情都太撩的緣故?
“你怎麼來了?”
收起心中的緊張,宋靜書一邊整理櫃檯,一邊問道。
“接你回家。”
短短几個字,周友安說的極其自然。
宋靜書心下卻是一熱。
不由自主的,眼中就浮起了一層熱浪,以至於她喉嚨處感到癢癢的,似乎不哭上一聲對不起眼下酸溜溜的情緒。
周友安也不說話,耐心的等她收拾完,吹滅了燈,鎖上了門,這才並肩往周家走去。
宋靜書還是第一次走夜路。
寧武鎮到底是不比宋家村,一入夜四處都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
甚至有一次,宋小文還失腳掉進了隔壁趙大娘家的茅坑裡,嚎叫的那叫一個淒厲,宋大平他們被嚇得魂都掉了。
事後,宋靜書被宋大平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將責任全部推到了她的頭上,說是她沒有照看好宋小文。
可明明那一次,宋靜書早已上炕,是劉氏帶著宋小文三更半夜的還出去串門,導致宋小文掉入茅坑……
當然了,這事兒都是宋靜書還未穿越過來時,原身所遭遇的偏心對待。
十幾年中,原身更是受到了宋大平他們無數次的偏心打罵。
想起宋大平他們,不知是原身的情緒作祟,還是此刻宋靜書當真想家了。
即使當初對他們恨得入骨,眼下一想起來,也只剩滿腹心酸。
到底,他們是她的親人,血脈相連的親人。
寧武鎮路邊都掛著燈籠,光線雖然昏暗、到底是比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要強得多,兩人無聲的並肩而行,身影被光線拉得老長。
此時夜已經深了,街上幾乎已經沒有行人走動。
回到周家後,宋靜書衝了個冷水澡,換下一身被汗水溼透數次的衣裳,終於是心滿意足的躺在了床上。
今日實在是太過疲憊,她渾身痠軟。
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高府。
一名家丁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對鄧氏回話,“夫人,奴才方才尾隨了宋姑娘一路,可週少爺一直與她並肩同行,奴才實在是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沒用的東西!”
鄧氏冷冷的斥責了一句,“我就不信,周友安會日日接送她!”
“五月二十,周友安也會隨我們一同進京。到時候,有大半個月的時間給你,務必要在這段時間內剷除宋靜書這個賤人!”
鄧氏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吩咐。
“是。”
家丁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忙退出去了。
鄧氏臉上餘怒未消,氣得咬緊了牙。
雖然,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讓高月娥嫁到京城去,攀上一門權貴之勢,但周家的財產……那數不清的家產,她也要死死地拿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