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當日不能與這幫奸臣血戰到底,衍聖公?這種不明不白的東西也配奉祀孔聖?”
喝了半壺酒的邵名世怒吼道。
“諸位,孔胤植上奏,以江南之行見士子多文弱不堪,且除典籍外多疏漏之處,他身為衍聖公不能坐視,故此奏請陛下於今科會試之前,預先對眾舉子進行六藝考核,禮樂二項無需考核,書可於會試同考。但剩餘射御數需額外考,御改為騎馬,與射同考為騎射,數單獨考,考核達不到者無論會試成績如何都不得參加殿試,但會試所取貢士依舊賜同進士出身。
騎射與數兩項前十者,無論會試成績如何皆賜貢士,可參加殿試。”
華允誠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方一藻立刻站起,直接推開身邊小美女過去一把奪過邸抄……
“這個狗東西!”
他嘴唇哆嗦著罵了一句。
“子元兄慎言,衍聖公無論傳聞如何,終究還是衍聖公,再說那些傳聞多數都無憑無據,你這樣說衍聖公就不對了。
更何況我覺得這也沒什麼。
君子六藝這可是聖人之教,我等皆儒生,君子六藝的確不能疏漏。
我覺得衍聖公這個提議很好,雖說如熊忠毅公般樣文武雙全的確不易,但身為聖賢弟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那也是聖賢所責,這個可以考,不就是騎馬射箭嘛,想來也不會拿個三石弓讓我等開,一石弓也就最多了。更何況以後諸位高中之後若去遼東,山陝這些地方為官,不會騎馬遇到急事怎麼辦?
萬一有賊寇襲擾總不能連抵抗之力都沒有吧?
還有這數。
諸位做官不可能連數都不識吧?”
聶慎行笑得很開心地說。
熊廷弼剛剛獲得了忠毅的諡號,而且贈兵部尚書,太子太保,賜其子皆錦衣衛籍,大兒子熊兆珪錦衣衛千戶。
基本上也就這樣了。
說到底他那一仗其實是打輸了的。
指望封爵是不可能的。
“在下也覺得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同省的臨潼舉子武獻哲很有同感地說道。
“二位倒是文武雙全啊,只是我等學業為先,騎馬射箭就不怕荒廢學業?”
方一藻冷笑道。
“子元兄是要比較學業嗎?我等雖處邊塞風沙之地,比不得諸位皆江南儒學世家,但這學業倒也不曾荒廢了。”
聶慎行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倒是要預先祝閣下鼎甲了,這份奏摺若行,閣下鼎甲之路倒是暢通了。”
方一藻說道。
“閣下是譏笑聶某連會試都過不了,只能靠這個得那殿試資格?”
聶慎行帶著一絲怒色說道。
“方某可沒這麼說,不過看閣下如此興奮,想來定然騎射無雙,閣下倒也如這京城樂曲一般,近朱者赤啊!”
方一藻說道。
“聶公子為何就近朱者赤啊?”
聶慎行身旁小美女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