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御峽谷的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偶有幾棵松柏被大雪壓滿了枝頭,無助的望著翱翔在蒼穹上的蒼鷹。
今日的蒼穹碧藍碧藍的,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清爽,幾朵潔白的雲朵隨意的掛在天上,就似漂浮在天海中的風帆!
費朗琛從駐紮在冰原上的帳篷裡走出來,抬起頭望著冰原的南方。
在天地交際的盡頭就是宇薇姑娘想回去的地方,而他所要做的就是防止爾多尼殿下跨越冰原。
他抬起手,將罩在頭上的斗篷掀了下去,他還記得前日母親將他叫去的情景,說是把統領雪鷹軍的兵權交給他。
雪鷹軍是費朗軍隊中最擅長雪地作戰的一隻鐵血兵團,為了大哥在爾多族的安全,他果斷上書,提出了封鎖鬼御門的請求。他決不能讓知道大哥底細的爾多尼殿下逃回爾多族。
母親未做思考,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他的請求,鬼御門是母親的心頭大患,母親自然想在大戰來臨前剿滅了它。
一股北風呼嘯著席捲而來,擊打著費朗琛白皙的臉頰,一抹火辣辣的刺痛從臉頰處傳來,他缺恍若無知的望著遠方。
一個清麗,略帶憤怒的臉龐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那就是被他劫持的宇薇醒來時看向他的模樣。
那時的宇薇身穿一身肥大的男裝,把她精緻玲瓏的曲線遮掩的嚴嚴實實,他當時略帶戲諧的看著這個把大哥迷的敢與母親對抗的女子,沒想到今日的他也深陷其中。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帶著冰雪氣味的寒氣,他本想將自己的這份感情永遠的埋藏在心底,可是大哥臨行前的那個眼神,讓他體會到了做賊般的心虛。
在那時,他才知道,他連暗暗喜歡宇薇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那個權利只是屬於身為王儲的大哥和爾多尼殿下。
難言的酸楚在他的心裡縈繞,一絲絲,一圈圈,將他已經滴血的心撕扯著,包裹著……
一陣刺痛從他的心口傳出,瞬間就侵襲了他的全身,這種無處躲避的刺痛時時刻刻的圍繞著他,他無從躲避,也不想躲避!
“二世子殿下!”溫峻走到費朗琛的身邊,“鬼御門的弟子正從北面往冰御峽谷運送食物,我們要不要派兵攔截?”
“不用!”費朗琛不假思索的答道, 他不能切斷鬼御門的食物供給,因為爾多尼殿下就在那裡,沒有了爾多尼殿下的宇薇只能成為風中隨時枯萎的殘荷。
“可是殿下,如果任由著鬼御門的人運送食物,我們的圍困也是名存實亡!”溫峻不解的問道。
“誰告訴你本世子要圍困?”費朗琛勾起一絲微笑,不屑的問道,他最討厭這種自作主張的聰明人。
“回二世子殿下,這只是屬下的揣測!”溫峻聞之一愣,趕緊躬身答道。
“收起你的揣測吧,你以前的那一套在本世子這裡並不適用,你需要做的就是服從本世子下達的每一個命令!”費朗琛看著溫峻目光閃爍的樣子救打心眼裡厭惡,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選這麼一個人擔任雪鷹軍的指揮員?
“屬下遵命!”溫峻看著費朗琛走進營帳的背影出了一身的冷汗,旁人只道泓世子殿下不好相處,他倒覺得,這個二殿下一點也不遜於他的大哥。
“報告溫江軍,我們在山坳的冰溝裡發現了一個女人!”一個侍衛跑到了溫峻的面前。
“什麼樣的女人?”溫峻疑惑地問道,經過幾天的駐紮,他發現來往於鬼御門的都是男子,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一個衣裳襤褸的女人,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傷口!”侍衛心有餘悸地答道,他剛發現那個女人時也嚇了一跳,那個還翻著白肉的傷口基本上貫穿了她的臉頰。
“把她帶到我的營帳!”溫峻說著就向自己的營帳走去,氣候寒冷的冰原連只雪兔都很少看見,今日卻莫名其妙的鑽出一個女人。
“是!”侍衛答應著一路小跑著遠去了。
過了沒多久,他就帶著一個披著破爛獸皮的女人走進了一個灰色的帳篷裡。
“你從哪裡來?”溫峻坐在熊皮的高背椅上,漫不經心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奴婢是從冰御峽谷中偷跑出來的!”那個臉帶傷痕的女子眼睛裡流露出驚恐的目光。
“不用怕,我們是費朗族的雪鷹軍,專門負責保護在冰原上走散的族人!”溫峻看著滿臉黑一道白一道的女人,神色溫和的說道。
“奴婢本是冰原上的獵戶之女,被鬼御門的弟子擄進了冰御峽谷,他們不僅霸佔了奴婢,還殺了保護奴婢的父親!”榮玉看著色迷迷的溫峻,可憐兮兮的說道。
五日前,她趁著劉永乾大醉殺死了他,驚慌之下,她只得奪路而逃,可是冰御峽谷她只出去過一次,似曾相識的道路將她困在了冰雪之中,無奈,她只能暫時棲身在冰溝裡。
為了不叫族人認出,她咬著牙毀掉了自己的容貌,沒想到剛毀掉容貌的她,就遇見了進行巡邏的費朗族計程車兵,她一邊捂著流血的臉,一邊暗地裡慶幸,如果再早一點發現了她,她逃出來報仇的希望就戛然而止了。
“你臉上的傷是如何弄的?”溫峻沒有接茬,只是好奇的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傷口很深,白嫩的肉翻卷著,和鮮紅的血液凍在一起。
“我自己用刀子劃的!”榮玉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匕首上還帶著一絲血跡。
“自己劃傷的?”溫峻眼裡的好奇更盛了幾分,女人最注重的就是容貌,是什麼原因能讓她下如此的狠手。
“是我自己剛剛才劃傷的,我殺他們鬼御門的大師兄,如果被他們認出來,一定會死的很慘的!”榮玉抱著瑟瑟發抖的身體,滿臉都是懼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