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絕世神兵她整整淬鍊了百年,耗廢了無數的心血與精力,在劍成之日,卻是命殞當場,魂飛魄散。
不管那個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兒是不是故事,不可否認的是,他間接的害死了她。
她是真的沒有料到。
淬鍊神兵本就讓她實力大降,劍成之日淬鍊天雷之時是她最虛弱之時。
本來她居住的地方是有結界的,星河之中無一人可破,是最堅強的防禦,絲毫不懼他人趁虛而入。
可……
她卻為了某個人可以方便進入雲巔,改了陣法結界,讓人闖了進來。
在旁人看來,這場趁人之危的大戰十分的簡單容易,只一日時間便誅殺了某位。
可只有參加過這場戰爭的人,才知道,他們贏的有多艱難。
自那個男孩誤入雲巔的那一刻起,他們整整算計了五百年。
光是怎樣用最小的代價闖過陣法結界進入雲巔,近百位頂尖的陣法師就為此生生推算了兩百多年。
當得知神女耗廢精力打造神兵之時,他們就知道他們的機會來了。
只是千百遍的推算不及事實的殘酷。
光是破開陣法結界,他們就付出了百多位神級強者力竭而亡的代價。
淬鍊神兵,結界被破的反噬,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個讓世人覬憚不已的女子,卻偏偏以一己之力。
一人,一劍,一獸。
讓他們數千神級強者死傷大半,剩下的也都重傷纏身,壽元大減,不過數百年便相繼殞落。
那一段歲月,是神河系最黯淡的時間。
楚流殤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神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向的是在雷火中淬鍊的神兵。
她的嘴角似乎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她有沒有怪過那個意外闖入她生命的少年,有沒有後悔這般傾心相待,誰也不知道。
楚流殤只知道,自己陷入那一抹微笑之中,心如刀絞,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整個人彷彿要被什麼東西吞沒似的。
莘闕幾乎是以摧毀金殿的方式闖到了第七關,以半威脅的方式,也如願的看到了陷入第七關無法脫身的楚流殤。
實在不能誰某來龍魂膽小且慫,實在是楚流殤如今的狀況太危險了。
他看不到楚流殤的第七關,只能感受得到楚流殤的方向,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在集結,足以摧毀這一方天地。
它雖然只是一縷殘識,卻也是想活著的。
而且它在感受到莘闕氣息的時候,只覺得的陌生而熟悉,讓人莫名的心安。
只一眼,莘闕便知道她經歷著什麼。
少女腰間的紅羽綻放出的光彩,將這一方天地照亮,如同沐浴在鮮血之中。
莘闕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常情況下,紅羽的光應該是火紅之色,給人帶來光明與溫暖。
可這血紅之色,這濃郁的化不開的煞氣,只能說明主人的狀況十分的不好。
楚流殤,有入魔的風險。
沒有任何猶豫,只在看到楚流殤的那瞬間,莘闕便來到了她的身前坐下。
楚流殤的眉心出現著一枚小小的血色珠子,是許如歌的獸珠,已經感應到了宿主的危險,自動防禦起來。
莘闕十分慶幸自己與許如歌頗有些淵源,這獸珠不怎麼抵制他的力量,否則只怕要花費一番功夫了。
莘闕的神識在觸到楚流殤神識的瞬間,鋪天蓋地而來的絕望氣息,幾乎要將他淹沒,心也痛的無法呼吸。
莘闕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