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發絲滑落至凜冬的手掌、手臂,凜冬一顫,彷如被火星子給燙傷了,但手掌依舊如鐵爪一般鉗住夏晝的肩膀,想傳遞力量,卻更像是束縛住了夏晝。
“忽然辭職離開夏城的原因?還是某個被他帶走的商業機密?這個和你父母的案子能有什麼關聯嗎?”
問到最後一句時,凜冬幾乎將夏晝的上半身淩空抬了起來,柔軟的後腰彎成一道弧線,白皙的臉掙得通紅,再加上雙臂被他這麼用力一擠,夏晝的胸前——
春光乍洩。
凜冬往下一瞟。
霎時間,他的眸子裡千萬種色彩流轉,洶湧的浪花撲打著黑色礁石,來自身體深處的原始慾望蹭地一下隨著白浪尖竄上了他的大腦。
呼吸倏地粗重起來。
呼——
他要忍著,因為他要知道答案,他不能因為身體的不剋制放過這麼好的盤問機會。
“……”
極度隱忍的結果是身體不受控地産生了反應,他僵著身體,一寸不敢動,只剩喉嚨還在和她拉扯:
“你告訴我,你查你父母的案子查到什麼地步了?你走得有多遠了?”
深更半夜,一個幾乎要騎在自己身上,還不斷喘著粗氣,剋制慾望的美男,把未經情事的夏晝也搞得渾身發熱,頭腦發暈,額頭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
這個男人似乎是正義且可信的,但連珠炮問的模樣更像另一種形式的釣魚執法。
竟敢色誘我。
夏晝忍著不開口,他不坦誠,憑什麼讓自己坦誠呢。
凜冬將夏晝的肩拉近了幾分,幾乎要抱進懷裡了,夏晝緊緊攥著被套,耳朵轟鳴,“凜處長,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我決定好好生活。”
聲音顫抖,眼神閃爍,凜冬根本不信。
“你說實話,好不好?”
凜冬感覺自己滾燙的胸腔都要炸了,想要接近對方,觸控對方的慾望逐漸佔領上風,理智正準備搖旗吶喊了。
就在這時,一滴汗從額頭上,沿著修長的頸劃至胸前,凜冬的視線隨之而落,半透明的薄紗睡衣下,他隱隱見到雪白腹部上的一橫一豎陰影。
腹肌?
不可能,虛弱得每天需要喝中藥治腰痛的女人,怎麼可能有腹肌,一定是光線造成的錯覺!
“凜處長,你再這樣下去,我不保證我不會撲倒你。”
“……”
凜冬別開目光,費了不少力氣才從床上爬下來,坐回椅子,雙手交握搭在大腿上。
夏晝跟著鑽回被窩,抱著雙腿,平複自己從未有過的跌宕情緒。
沉寂了半天,凜冬顯然並不準備放棄之前的戰果,盡管喉嚨無比幹渴,仍要繼續說:“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必須一五一十告訴我,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麼。”
夏晝從床頭櫃上捏起小黃花,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微微一笑。
“幫我?那你得用行動證明……你有這個能力。”
凜冬眸色加深了幾分,這樣挑釁的表情和語言無異於給他裝了一個誘捕器。
明明知道那是一個危險陷阱,他還是忍不住想往裡面跳。
·
從洗手間出來時,夏晝已經睡著了,枕頭邊見月草的黃色幾乎要消散了,凜冬望著夏晝的臉呆立了半晌,才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但還沒睡兩個小時,夏城傳來了一個更壞的訊息。
半個小時前,有人洩露了王子集團董事長王嶽的安全屋“山川”的地址,王嶽沖著太陽穴開槍“自殺”,守在“山川”的阿訓受了輕傷昏迷,已被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