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很嚴重了,對於夏晝的來說甚至算得上忌諱之言,但剛承認了凜冬愛人的身份,夏晝願意和這個身份後的人探討這個問題。
“從我呱呱墜地的那一刻,我已經成為了我,我擁有獨立的人格和身體。父母生我、養我、愛我、教育我,我不會忘記,也不希望辜負。但如果他們枉死的真相我都不去追尋,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我追尋?世界上這麼多的美好,我……又憑什麼享受?”
夏晝眼中帶淚,每一顆淚都在表達:這些美好,也包括你。
凜冬被這一句句擲地有聲的質問給震得啞口無言,夏晝仰著的頭微微垂下,上前挽住他的手,“我們走吧,別讓雪寶等急了。”
凜冬默不作聲地往前走,腦海裡思考著夏晝的話。
走向出口時,一面被遺忘的舊牆底下佇立著一個穿棕色長袍的和尚,他雙手合十,左手掛著一串佛珠,佛珠滾動著。
斑駁的舊牆上印著八個字:長夜安隱,多所饒益。
凜冬一直盯著和尚和這堵牆,全神貫注,直到它們同時消失在瞳孔裡。
回到車上後,夏晝的情緒依舊不是很好,她將雪寶攏進懷裡貼在臉頰上,雪寶將軟糯的爪子伸到夏晝的下巴上,輕輕撓了撓。
夏晝臉抵著雪寶的額頭,淚水浸濕了它的毛發:“雪寶,你真好。”
凜冬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手搭在夏晝的肩膀,和雪寶搶功勞:“放心,有我呢。”
夏晝聽出來了,破涕為笑:“也沒什麼,就是在海上漂泊的這個月特別想家,特別想爸爸媽媽。現在見到了,心裡就安心了。”
見她笑了,凜冬又問她還想去什麼地方,自己願意奉陪到底。
夏晝搖了搖頭,風幹的眼淚沾在臉上,面板皺巴巴的,她想回家洗個澡。
“那咱們回去吃午飯。”
車子瞬啟,十分鐘就回到了環球嘉園。
剛出電梯,就聞到飯菜的香氣,夏晝已經做好了裡面有人的準備,只是心裡疑惑這大門都裝了臉模識別,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
刷臉進門後,夏晝意外地發現家裡空無一人,只有桌上的飯菜冒著熱氣,連餐具都擺好了,寵物用品也歸置在角落裡。
這夥人竟然如此訓練有素,時間卡得剛剛好。
“我家好像藏了一個拇指姑娘。”夏晝看向拆貓窩包裝的凜少爺,凜少爺將貓窩放到沙發邊的地毯上,雪寶自然地跟了過去。
“難道不應該是拇指先生?”凜冬給雪寶的貓盆裡倒了一小杯貓糧,雪寶湊到凜冬的指尖舔了舔,凜冬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
“夏晝,你應該習慣這種生活。”
他喊的是夏晝,說的是習慣被人伺候的生活。
夏晝抿著唇不說話,但也沒表現出多抗拒,走進廚房洗手,瞥見地上多了一個深棕色的碎花菜籃子,放著顏色鮮豔多彩的幹淨蔬菜,跟準備拍菜籃子廣告片似的。
這是打算做菜?還是僅供欣賞。
“晚上我們自己做飯。”凜冬跟進廚房,走到水池邊,答疑解惑。
夏晝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們?”
凜冬擦幹手,抱住夏晝,吸了一口仙氣:“我來做,你負責監工。”
“你還會做飯?”
凜冬撥開夏晝的高領毛衣,牙齒湊到頸邊,輕輕咬了一口,“瞧不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