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人,後院那邊光是護士就有七八個呢。”
齊自貞站起了身子,秋霞見著,連忙上前攙扶,卻被齊自貞推開了胳膊,“沒那麼嬌氣。”
“夫人可要小心,您這一胎可是金貴著。”
齊自貞微微揚唇,道;“走吧,隨我一道出府。”
秋霞心知齊自貞出府做什麼,不免有些躊躇,“夫人,眼下您身子不便,還是留在府裡,不妨讓我替您走這一趟。”
“不用,”齊自貞看了眼自己的小腹,道;“這孩子如今才四個多月,不礙事。”
聽齊自貞這樣說,秋霞不敢再說什麼,只扶著齊自貞的胳膊,與她一道離開了南院。
謝承東自安兒生病後,從昨日起便在後院守著,傅良瀾送完賓客,也是趕了過去,齊自貞也沒有讓人驚動後院,而是徑自喚了汽車,離開了官邸。
“夫人,等待會兒見到她,咱們可一定要小心些。”
路上,秋霞有些不安,在齊自貞身旁小聲開口。
“你怕了?”齊自貞看了她一眼。
秋霞嚥了口口水,“畢竟,司令害了她一家,我怕她會傷害夫人。”
“傷害我算什麼,”齊自貞淡淡笑了,“就算她殺了我,對司令來說也是不疼不癢,她還沒那麼蠢。”
秋霞有些不安的看著齊自貞的側顏,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畢竟司令才是她的仇家,您若將她帶回了府裡,她若是傷害了司令,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憑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傷得了司令?”齊自貞聲音清冷,“再說,她若想復仇,多的是法子,她雖傷不了司令,但若能傷害司令心尖上的人,豈不是比直接傷害司令要更好?”
秋霞心底一寒,只垂下眸光,不吭聲了。
汽車一路疾馳,終是在一座教堂前停了下來。
齊自貞下了車,與秋霞一道進入了教堂。
兩日後。
晚間。
安兒服了藥,已是睡著。
良沁在一旁守著,眼見著孩子退了燒,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是落了下來,賀連愷所說不假,那奎寧對瘧疾的確是有奇效,經過西醫的救治,安兒這兩天已是慢慢好轉,再不似當日發病時那般嚇人。
謝承東走進來時,就見良沁倚在床前,已是睡著了。
這兩日,孩子生病,她一直是衣不解帶的守著病兒,偶爾實在睏倦的厲害,便是趴在床前眯上一會兒,他放緩了腳步,走到良沁面前,就見她臉色蒼白,眼底泛著烏青,比起之前,更是消瘦了些。
謝承東心中抽緊了,他在良沁身邊蹲下身子,想起當日他在北麓,重傷之下,亦是良沁不眠不休的守在自己床前,給他喂藥,餵飯,擦身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謝承東眸心漸漸變得溫軟,他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將良沁抱了起來,走到門口時,則是對著乳孃和護士吩咐了兩句,讓她們好生照顧孩子,自己則是抱著良沁回到了臥房。
良沁這幾夜都不曾歇息,謝承東剛將她放在床上,她卻還是醒了,她心裡記掛著孩子,見自己回到了臥室,剛欲下床,便被謝承東按了回去。
“你先睡一覺,安兒那裡,我去守。”謝承東聲音溫和,讓良沁在床上重新躺下。
良沁搖了搖頭,還欲起身,謝承東便道;“你這幾天都沒睡個好覺,這樣下去,身子也受不了,你要是病了,更照顧不了安兒。”
良沁心中微動,也覺謝承東說的有理,她心裡仍不放心,只說了句;“那你....去看看他。”
“好,等你睡著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