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赦免以後,宋景赫比之前還覺得自由。雖說朝局已與往日大相徑庭,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又重新回了東宮,攬回了批改奏摺的權利。
另一邊宋湛誠剛忙幾天,就又得回了清閒。宋湛誠到西苑小憩,樹上突然落下了個青綠色的倩影,他的眼睛動了動,感光的地方突然暗了一塊。
是程婧菀。
“今日這麼清閒?”程婧菀擺了擺手,弄醒了假寐的宋湛誠,往日宋湛誠是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今日卻有閒心躺在吊床上聽風聲。
宋湛誠冷聲說道,“太子的禁足令被取消了。”
“什麼?太子竟被禁足了?”程婧菀狀若驚歎,這些日忙著打發洛九,竟是不瞭解東宮的事情了。
“嗯。”宋湛誠把太子禁足的前後背景說了個乾淨,還提起了元后。
程婧菀的心底咯噔一下,宋湛誠長時間以來一直得不到重視,其中不乏有不是元后之子的原因。她不由感嘆皇上的痴情,也不由感嘆宋湛誠的可憐。
“也就是說,皇上因為那一個風箏就赦免了宋景赫?”私底下程婧菀從來都是直呼大名,她驚詫的聲音稍微有些大,驚起了停在牆頭的烏鴉。
嘎嘎的聲音越來越遠,程婧菀的驚歎越來越甚。沒想到皇上竟能寬容到這種程度,若是有一天宋景赫殺人放火,他興許也是覺得無所謂。
泱泱大國,竟有如此唯感情論的首領,怎麼不叫人唏噓。程婧菀望向宋湛誠的臉,沒有太多的表情,是不在乎了?還是已經習慣了。
“走了,明天上早朝。”
天剛泛起一絲魚肚白,風絲最涼爽的時候。文武百官提起長褂走到了大廳裡,就昨天的山體滑坡進行了討論。
西北剛經歷了百姓暴亂,這下又要經歷山石滑坡。實在是巧合也是無奈。
上朝以後,吏部的尚書建議派出士兵立即救援,還要有人去搭砌上面鬆動的石山。對於貪官這絕對是個肥差,但對於好官來說,確是個展現自己的好機會。
“臣附議。”“臣附議。”有不斷接二連三的人來支援吏部尚書的建議,進行這樣的安排會讓結果更好。
但現在問題就是,誰要去給大西北做頭領,這個頭領一定得思慮周詳,並且把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
“兒臣願為效勞。”
“兒臣願前往西北。”這句話是宋湛誠說的,百姓的性命一向高於一切,他決不能放任太子胡鬧下去。
“皇弟,你陪著父皇在京都呆,過不了幾天我就處理完陪你們。”宋景赫皮笑肉不笑的把活一手攬下,耶魯說他必須得要做成一件事才能重建起百官的好感,機會當前,他又怎麼能退縮。
宋湛誠皺了皺眉,又上前一步,“皇兄身體不佳,西北乃蠻荒之地,還是由兒臣代為效勞。”唯獨這次,宋湛誠分文沒讓。
坐在高位的皇上一時犯了難,他看了看宋景赫,又看了看旁邊的,不知道怎麼決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