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監視晉親王府的黑衣人也回到了東宮。
“布雲?”
聽到下人提起這個名字,宋景赫一下想不起來這是誰。耶魯沉思了片刻,“是那個被宋湛誠撿回來的丫鬟?”
“正是!”黑衣人回稟道。
耶魯此時正在回憶著之前所調查出來的布雲身世。
這布雲本是江湖世家之後,但是家族後輩不爭氣,導致家族落敗。其家族敗落時,布雲尚且年幼,只得流落街頭。
彼時宋湛誠的母妃還未過世,錦衣玉食的宋湛誠見年幼可憐布雲在街頭被人販毒打販賣,於心不忍,遂為其贖身,還其自由,但布雲卻因為此事,決定要留在宋湛誠身邊報恩,便就成了宋湛誠府中唯一可以近身伺候的丫鬟。
“此女不好收買。”耶魯思索完做出來如此的評價。
宋景赫也是惱火,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置宋湛誠於死地,卻不想掌管藥材購買的人是對宋湛誠極其衷心的布雲。
“這就沒法子了?”宋景赫氣的將桌子敲著“砰”“砰”響,“本宮不管!耶魯你一定的給本宮想個像樣點的法子!”
看著宋景赫暴起的脾氣,耶魯用茶蓋拭了拭茶沫,極為淡定。
“只要她是人,必會有弱點。殿下有心情在這裡發脾氣,不如想想應該用什麼藥。”
說罷,他便摔了茶盞,直接離去,也不管此時宋景赫的表情。
看著耶魯的模樣,宋景赫直接抓起他剛放下的茶盞,朝門口砸了去。
氣死本宮了!都在和本宮作對!
等到本宮坐到了那個位置上,管你“耶魯”“呀魯”,定要你好看!還有那勞什子晉親王宋湛誠,本宮統統要你們好看!
等到平復了心情,宋景赫才喚來宦侍收拾了屋子,然後召集齊自己的門客,為此事想辦法。
商量了半天,最終宋景赫敲定了最終的方案,準備一舉拿下宋湛誠的小命。
這日,從太子府中出來之後,幾個幕僚又相邀到了茶館敘話。
其中一人聊到自家不成器的兒子,微現愁色。
“古先生不必憂心,既然先生如今已投靠太子,為太子分憂解難,令郎想要的官位,自然也不是完全坐不到。”
古姓幕僚忙斂衽施禮,一副洗耳恭聽狀,“還請汪先生指點迷津!”
“吏部的仇大人與我相交甚好,擇日你隨我一同前往仇府拜訪仇大人一趟,將你之所求說與仇大人聽聽看。”汪姓幕僚胸有成竹的笑著抿了口茶,“仇大人好客又熱情,最喜歡西海獨有的珠白玉。要是能帶上這等好禮前去拜訪,想來會談得更加愉快。”
“多謝汪先生不吝賜教,老兒這就回去準備見面禮了!”
因為宋景赫不喜歡手底下的人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的樣子,所以其幕僚雖然不敢在他面前狂,平日行事卻相當之猖。比如今日他們幾個談話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隔壁間坐的恰好是剛從黔州來京述職的黔州巡撫林大人,聽得此言,頓時火冒三丈,當即拂袖離開,回家寫摺子去了。
不出幾日,吏部侍郎仇進被黔州巡撫所參,涉事的幾名太子幕僚也在奏章中榜上有名。
“此次吏部侍郎的貪汙案,父皇想必只會是點到為止。”
宋湛誠翻了翻手中由程婧菀帶回來的賬本,程婧菀則研著藥粉,有些嘲弄的說:“看來你爹偏心得很啊。”
聽著她的嘲笑,宋湛誠合上手中的賬本,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走到窗前自言自語的說,“父皇與元后少年夫妻,元后病逝後,讓父皇好好照顧宋景赫,父皇到是仔細培養卻不想還是養殘了他。”
程婧菀放下藥杵,隨手翻了翻賬本,嗤笑一聲:“這可不僅是養殘了、養廢了,分明還是頭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