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為一炷香,考生不得舞弊,否則一經發現將在朝躍會中除名——”
“開始——”
程婧菀本來正在聚精會神瞧著那些個低頭做答的考生,陡然一個眼尖瞟到了一個青衣男子。
那男子沒有坐統一發放的木質凳椅,而是坐著輪椅。
對,輪椅。
雙腿被一張淺色薄毯覆蓋著看不清下面的情況,而往上,那人臉上則帶著一個面具。
面具?
程婧菀不解的仔細看過去,面具不是定製的那種,就有點兒像平常街攤旁賣的那種用來把玩的。
讓程婧菀疑惑的不是他戴面具,而是他帶著面具又是怎麼可以出現在這朝躍會中的。
這朝躍會應該都是用的實名,但是也保不正會有化名,只不過機率甚少,這男子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帶著面具竟然沒有被戈令摘下來,程婧菀似乎嗅到了有貓膩的味道。
罷了片刻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程婧菀乾脆就一直盯著他看。
見這個人下筆動作行雲流暢絲毫沒有停頓的時候,偶然一次停頓也只是筆沒墨了需沾硯中的墨汁。
而其他人她觀察到也有一筆下去就一直寫的,但是更多的則是蹙眉猶豫不展。
就這麼看著,時間過得很快,隨著那柱香最後一點猩紅掉落成灰一聲“時間到——”也隨之伴隨而來。
隨後就是多位考官攜帶一些人改貼的時間,畢竟百人不是個小數目,且這種用的都是自己人,一般問題不大,還都是在宋湛誠眼皮子底下改,也出不了什麼貓膩舞弊行為。
待程婧菀吃完一碟桂花糕和喝了三杯茶的時候終於等來了結果。
她坐在這隱蔽處一是視角好,二也是為了躲避宋湛誠,當她知道這坐鎮的是宋湛誠的鬼知道她突然就心虛了,還有一點賭氣的成分在,反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結果也是好的,這麼久他的視線就沒掃到過她這兒。
而此時在上位坐著的宋湛誠似是有所感悟一般視線往下掃了掃,隨即收回了視線,這次的朝躍會比前一次的人多,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隨即就想起了自己家的某位王妃,他昨晚給她說的話也不知她聽見沒有,這朝躍會舉行不了多少時間,基本午時三刻之前就完畢。
所以他昨晚給她說自己會回來跟她一同用午膳。
但是瞧著昨晚自家王妃那困迷糊的樣子他又有一點無奈帶著些許寵溺笑意。
他最近忙得許多,所以在府裡待的時間不多,陪她的時間也不多,不過聞得府中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就算發生了恐怕他也不知道。
想到這兒宋湛誠有些開始反省自己,剛剛才完婚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於是就準備暗搓搓的思考著怎麼把一些不重要的公務都丟在宋景赫身上。
說到宋景赫,宋湛誠黝黑的眸子眯了眯揚起了一邊的眉梢,這宋景赫近日來倒是安分了不少,不爭不搶,一些重要的事也沒跟他嚮往常一樣會在朝堂上爭辯個不論不休。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過這樣也倒好,自己也懶得花費多餘的時間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面,陪自家的王妃都還沒時間呢。
程婧菀可不知道這上面離她很遠的宋湛誠想了許多彎彎繞繞,她正聚精會神聽著這公報的結果。
有五十人過關,這四十人都是全部答對了的。
這第一試就斬了一半多的人,讓程婧菀不禁輕嘖慨嘆這嚴格程度不比科考啊。
然後她發現那個蒙面男子也在過關名單之中,在她意料之中,就是有點遺憾的是,這朝躍會每個人都是拿著身份號的,並不會直接公佈名字。
不過程婧菀無所謂,不知道就不知道,又不是非要知道,就是她對這個人有些許好奇罷了。
經過第一試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
然後這因解閣就開始雜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