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吧啦的摔砸聲從一房間傳來,隨即尖銳的質問聲又伴隨而來令人想捂住出聲者的嘴讓其停止。
煩不勝煩。
“你說什麼?!”古香古色的房內站著一個青綠羅裙女子,面目猙獰雙目蹬圓手中緊緊握著一個茶杯。
不難看出這地上被砸碎的茶盞和一些瓷製品都是出自她之手。
另一邊床榻上倚坐著一個掩面哭泣的美婦,似乎對面前女子的所作所為無任何反應,反倒是哭得更加厲害了。
其下跪趴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傳話小廝,似被屋內的場景嚇得不輕,身體一直顫抖,最顯目的無不是額頭上那一塊青紫一絲血跡順著眉眼留下。
葉詩韻緊緊咬著牙不敢置信的看著下方的小廝,剛剛這人說她父親被削去官職,兄長入獄接受調查?
怎麼可能!
她父親貴為工部尚書,這早上還好好的去上朝,怎會被削去官職!這小廝定是亂說的!誰給他的膽子!
“詩韻,這可怎麼辦啊嗚嗚嗚……這是你七叔帶回來的訊息,肯定錯不了……”
葉詩韻煩不勝煩的看著面前的美婦,哭,就知道哭,她還能幹什麼!
不行,她可不相信,她要親自確定!
隨即不過深夜。
葉詩韻透過七叔買通了大理監獄的獄管,讓自己獲得能夠進去探監的機會,不過時間不長,只有一刻鐘。
“噠——噠——噠。”
腳步聲緩緩響起在這潮溼的地牢裡,空氣中腥臭沉悶的感覺讓葉詩韻不禁捂住了口鼻。
她哪裡在這等地方待過,如不是想知道真相自己又怎會來這個地方。
一路上週圍充斥著哀嚎聲,其中不乏有絕望的嘶吼和痛苦的低嘆聲,讓人起了層層雞皮疙瘩,涼風陣陣不能多待。
這是個會把人逼瘋的地方。
隨即一個轉彎,引入眼簾的另一個略顯乾淨的牢房,總之,比之前看到的那些好得許多,就是不知道,過了一段時間是否還會如此乾淨。
“這就是罪臣葉氏的牢房了,一刻鐘,你自己掂量著點兒。”
帶頭的領兵面無表情說下這一番話後轉身就走了,在這裡待得久了就司空見慣了,小到平明百姓,大到一品官員,哪一個不是因罪進來的,縱固有冤案,但,只要是進了這裡的,出去的機率幾乎為零。
這就是規則,上位者的規則,他們只能木然又沉默,執著本職身份。
不知道這葉氏之女還能蹦躂多久,這葉家垮了,頂樑柱沒了,又有著多少人想看這笑話。
如是以往的葉詩韻她瞧見這領兵的樣子指不定怎麼發脾氣,但是當看到牢房中的父親和兄長的時候就沉默了,也管不得其他。
“父親……?”略帶遲疑的聲音響徹在這空曠的牢房,讓垂頭坐在角落的人頭猛然抬起。
驚喜表情乍現,葉氏手腳並用爬過來聲音暗啞低沉,“詩韻,詩韻!你來救父親了嗎?!你是不是來救父親的!??”
一旁的葉詩韻兄長倒顯得波瀾不驚,雙眸毫無波瀾空洞,雙唇緊抿沒有說話,只是在她的聲音響起時眸中突然散發出不一樣的感覺,有隱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