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離宋湛誠成親之日都過去三天了,他這時送信是為何?
百思不得其解,正好,信鴿徐徐落在鏤空橫木窗前,正打理著自己被雨淋溼的羽毛,待看過一翻便就知道了。
那師孃將其栓在細腳邊的木甬拿了下來,隨後就遞給了身旁那人。
沒錯,跟她在一起的自然是她夫君,雨簾山宮主。
字跡短短几行就已敘述完事情的整個經過。
紅木桌子被倏忽的一道震力壓下,上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從源頭地朝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咔嚓——”
師孃倏忽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拎起來即將要因紅木桌開裂塌陷而掉落在地的紫砂壺茶盞抱入懷中。
這可是他的最愛,摔碎了他還不得心疼幾個月,到時候又跑來自己這兒哭訴。
這信中宋湛誠到底說了什麼,讓他盛怒得連自己的紫砂壺都差點痛下殺手。
隱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最近湛誠跟他們的來往無一不是因為洛九一事,難道這次又是因為她?
自從她上次逃出去之後,她可沒膽子給身邊這個人說,不僅是因為怕說了這人真的會派門派中的人把洛九抓回來行死刑,畢竟傷害同門且殺害可是大罪,前者或者會廢除武功逐出師門,後者就可能是一命賠一命了。
而且她也是不想讓他分心,最近雨簾山跟其他幾個門派略有爭執,他處理這些事尚且煩惱不休,這種事又怎想去麻煩他。
最後就是她一直在偷偷派人尋找洛九,只是這麼些天了,一直沒有對方的訊息。
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跟洛九有關,怕是再也瞞不住了。
思及至此師孃憂心仲仲的抬眼小心的瞧了眼一旁的月影真人,待看到對方臉色鐵青的時候遂還是出聲詢問,“湛誠那孩子說什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月影真人面色難堪鐵青,看著信箋上宋湛誠傳回來的內容差點兒一個氣兒沒順下去,不禁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餘光瞥到身旁人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內心天人交戰最後終究化成了一聲悄無聲息的嘆息。
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媳婦疼洛九的,所以那次洛九自行逐漸邪功之事他看在她的面子上沒有把她逐出師門,不看僧面看佛面,這麼多年的師徒感情,且這丫頭從小也鬧騰得很逗得他們也開心。
只是這次真的是過分了,她不是被他禁令關在雨簾山地宮嗎?什麼時候跑出去的?
而且想到宋湛誠信裡說的一些,還不知怎麼跟身旁人解釋,這洛九已經被他殺了,這人不聽到這個得去跟宋湛誠拼命才怪。
不過錯也不在這宋湛誠,想到洛九對宋湛誠做的種種事情,連他也覺得這事讓宋湛誠自己做主也不算壞事,順了個人情。
只是……
月影真人抿唇不語,直接將信拿給自家媳婦自己看,自己說還沒有她自己看來得清楚明白。
不過這都是什麼事,自己最近被江湖上的事煩得頭疼,這邊門派內部也爭相擠兌。
看來,是時候整頓整頓師門,提點提點一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