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聞言宋湛誠所想也蹙起了眉,這洛九自己當真是不喜,以前接觸不深且身份讓自己不得說什麼,現如今自己已身為王妃那人卻做這等事情,實在叫自己厭惡。
縱然那人被宋湛誠殺死在了荒地,但是心中亦有醋酸意味滋滋蔓延,好不叫人心煩。
但是她也知他師門自有師門的一套規矩,有些事不能向她那般想法,所以她現在也隱隱擔心那邊會不會對宋湛誠說些什麼不好的話。
只得看信送過去了回覆是何了。
宋湛誠起身就尋了書客居的信箋提筆上述著已然發生的事,無多餘添話,亦無假話,實事求是,讓這師門自行定奪。
如若師門覺得他不該殺了這洛九,那麼他跟師門好好協商這後續該如何,但若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數落他,他就直接跟師門解了關係便是,可不能讓自家王妃受了委屈。
不過依著自己多年對師門的瞭解,應當不會如此,現在便也是隻能等著了。
停筆待墨乾折疊喚來特地信鴿送於雨簾山。
這信鴿倒也派上了用場,當初這信鴿還是師孃送予自己的,說是聯絡一些事情。
因著離開師門多年自己也不是個多話之人,這信鴿倒是被自己耽誤了許久。
霎時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天陰沉沉的,自遠處青山邊烏黑一片,一層一層蔓延開來渡到這邊。
窗外雨滴入青石板地發出淅瀝瀝的雨聲,枝葉下垂接住幾顆調皮的雨滴,隨即又被接踵而來的雨滴壓彎了腰。
那一抹白色自宋湛誠眼中越漸越遠,最後自雨幕中消失不見。
冷氣自開啟著的窗戶傾瀉而入,跟這屋內的地暖格格不入,隨即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關上。
一點一點緊閉,再也望不見那窗外的綠意盎然。
宋湛誠走回程婧菀旁邊,程婧菀想起身給他披一件外套,卻被他制止了,笑道,“不用,這不是有娘子給為夫取暖嗎。”
說罷在程婧菀的驚呼聲中某人掀開了軟榻上的厚毯全身擠入,這剛剛被人暖好的地兒讓宋湛誠舒適得喟嘆了一下,隨後將人放予懷中摟抱著又維持之前的樣子慵懶撐著頭握著書細細看著。
這當真是幸福至極。
雨簾山之所以喚雨簾山,是因為每一到雨落這因四周的地勢原因整座山像是披了一層雨幕一般,又像那花果山的水簾洞。
這也是雨簾山的奇景之一。
委身在這雨簾山居住的人卻是心情沒有宋湛誠和程婧菀這般好了。
就在剛才,師孃還在跟人感慨這雨景,卻倏忽瞧見一信鴿飛來,待細看發現是自己許久之前給宋湛誠的那一隻信鴿。
心中不住疑惑,宋湛誠不是才剛剛完婚了,這時送信來師門是何事。
晉親王爺大婚他們自然是知道的,相比於之前在恆國,這次在翼國離他們也不甚很遠,只是雨簾山的人都過慣了江湖的生活,現如下去保不得與那些個大臣格格不入。
且據說皇帝也來了,雖說皇帝跟他們雨簾山之間相交不深接觸不大,但始終是有點兒情分在的,畢竟從小二皇子可就是被送到了雨簾山進行修行。
就是不知這皇帝對他們是否還有些許別的看法了,畢竟朝堂和江湖可是兩個世界,互相制約忌憚,但也相對和睦平和,所以許多年來相安無事。
所以如下去面對皇帝,他們還不如就待在這雨簾山安得自在,便就尋了個藉口說不便去隨即就將禮送去了晉親王府,想必宋湛誠也定當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