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肅看著葉崢嶸和夢溪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藍肅自己不能擅自走動,只能在車裡,正好路過了一個廚房幫工的大媽,藍肅又故伎重演,叫住了大媽。
“大娘。”藍肅像大媽擺了擺手,叫到。大媽聽見藍肅在喊自己,便回頭轉身回答道:“怎麼了?”藍肅並沒有回答她,只是衝她做了個來的手勢。大媽感到莫名其妙,便走到藍肅旁邊。
藍肅見到大媽過來,便悄悄的壓低聲音問道:“大娘,那個車裡的程姑娘怎麼好幾天都沒見到她?”大媽看到藍肅神神秘秘的表情,便留了個心眼,問道:“你問程姑娘幹什麼?”
藍肅叫她不肯說,只得解釋道:“我看她這幾天都沒怎麼出來,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大媽不像那個伙伕,長了個心眼,說道:“我一個做飯的,我不知道。”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藍肅氣得直咬牙,但也只能自己做著最壞的打算。
程婧菀收到了夢溪來的信,知道他們會在後天早上來到京城外,便立刻去了藍府。她為了避免別人認出,帶著面紗來到藍府,自從上次程婧菀夜探藍府之後,藍府的人也沒有那麼不待見程婧菀。
程婧菀跟門口的侍衛說自己要求見藍將軍,便很順利的來到藍厚的書房。藍厚看到程婧菀來了,便猜的八九不離十,問道:“他們何時到達京城?”程婧菀回答道:“他們大概後天早上到達京城外。”
“那我們在哪裡見面?”藍厚問著程婧菀,程婧菀回答道:“我和葉將軍說定了,後天早上便到沒進城的城隍廟裡碰面。”藍厚點了點頭,表示覺得此法可行。
“那藍叔叔想用什麼辦法試探他?”程婧菀也是閒來無事,便好奇的隨便問了一嘴。藍厚想了想,說道:“那你當初用的什麼方法?”
程婧菀回憶道:“我當時就是編造了一個我們之間的故事,但是隻說了一半,他便順著我的暗示往下編了,但是我和真正的藍肅並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所以我才斷定這是假的藍肅。”
藍厚想了想,也覺得這招可行。程婧菀又和藍厚閒聊了一會,便回到了自己程府。
葉崢嶸一行使團終於風塵僕僕到了京城,夢溪早早的就把藍肅叫醒,藍肅還有些不悅,但看到來者是夢溪,便壓下了火,問道:“夢溪姑娘,你怎麼來了?”
夢溪沒有理他,只是告訴他:“起來就收拾收拾,一會領你去個地方,不要聲張。”藍肅被弄的一頭霧水,只得問道:“去哪裡?”夢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敷衍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藍肅想到了可能和程婧菀有關,莫非是程婧菀要偷偷放自己出去?那程婧菀這幾天都在幹嘛?
藍肅也沒有顧上想那麼多,只得趕快收拾收拾,夢溪看到藍肅收拾完,便給葉崢嶸使了個眼色,葉崢嶸收到夢溪的暗示之後,便開始行動,畢竟不能讓使團那些文官知道自己將藍肅偷偷帶出去,又該彈劾生事了。
藍肅到了城隍廟,卻發現城隍廟裡站著一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女子。藍肅再定睛一看,又發現那個中年男子居然是自己的父親,藍厚!
藍厚看到出現的藍肅,和藹的笑著,好像一位慈父在迎接自己凱旋而歸的兒子,藍肅不由得叫了一聲“父親”。藍厚眼中有了些淚水,畢竟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站在自己面前,怎麼可能不激動。
但是藍厚也慶幸自己沒有讓妻子李氏來,自己見到藍肅尚且忍不住,如果是自己的妻子來,怕是這個藍肅不論真假,妻子都會瘋了一樣的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吧。
藍厚當然知道自己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他摟過藍肅,說道:“兒子你終於回來了,無論做什麼,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藍肅也緊緊的抱著藍厚,愧疚的說道:“孩兒不肖,為藍家抹黑了,我沒有臉回藍家!”“兒子你瞎說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在意那麼多,你爹我當年還打過不少敗仗呢。”藍厚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程婧菀看到這父慈子孝的一幕,若不是自己瞭解到兩人都各自有著自己的想法,外人看了必定以為這是多麼溫馨的一幕。
藍厚倒是真的有些想兒子了,但程婧菀在藍肅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想念,就像好久不見的陌生人,甚至程婧菀恍惚之間還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的厭惡,程婧菀有些不解,他為何要厭惡藍厚?
兩人擁抱了一會,藍厚便看著眼前的藍肅,心中不由得十分驚訝,沒想到這個假藍肅居然和真的長得一模一樣,他便懷疑帶的是不是人*皮面具。
藍厚說道:“孩子,讓爹好好看看你,你看你都瘦了,這臉上都瘦了一圈。”說罷,便順勢的摸上藍肅的臉。藍肅並沒有意識到藍厚再懷疑自己,只是回答道:“在邊境不累。”
藍厚細細的摸了一下藍厚的臉,卻發現這張臉是真的,也就是說這不是人*皮面具,這個人真的是和自己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
藍肅一把抓住藍厚摸著自己臉的手,說道:“爹,你也老了,比我走之前憔悴了。”藍厚聽到他關心自己,便說道:“爹沒事,爹在京城挺好的。”
兩人放下擁抱的雙手,便一起坐在了城隍廟一側的木椅上,藍厚說道:“都怪我,若是和你一起出徵,就不會讓你被敵國俘虜了。都是爹的不是,應該怪爹。”
藍厚愧疚的看著藍肅,就像一位父親沒有保護好自己兒子的愧疚,藍肅聽到這話,立刻搖頭說道:“是孩兒無能,與爹無關,父親你不要自責。”藍厚拍了拍藍肅的肩膀說:“沒事沒事,回來就好。”
藍厚接著說道:“你這一個月多,可讓爹孃擔心死了,你說你先是無故失蹤,後來被敵國俘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藍肅聽到藍厚的這話,猜測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在邊境為非作歹的事情。
如果自己在邊境的事情沒有暴露,那充其量就是個敗仗的將軍而已。藍肅心裡稍稍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