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連忙打斷她的話,勸道:“程姑娘,這天都黑了,您再著急這時候去找張天師也不合適啊,還是等明天吧,您覺得如何?”
程婧菀倒也沒堅持,點了點頭便也作罷。
次日,程婧菀還沒準備好去看望張天師,劉副將那邊就來了人。
來的是個小卒,估計也是被昨日程婧菀的做派折服了,對錦雲說話都帶著恭恭敬敬的態度。
“劉副將派我前來詢問,程姑娘今日作何打算,是否有意前往練武場?”
錦雲規規矩矩地答道:“還請稍等一下,我得進去問問我們姑娘的意思。”
“有勞。”
程婧菀已經聽到兩人的對話,待錦雲一進來便回道:“今天不去練武場,我們去看看張天師,順帶看看軍醫那兒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她雖然武功不低,但最熟練的還是醫術,醫乃本職,既然她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還是多做做本職工作。
錦雲點頭道:“好,我這就去回絕了。”
“嗯,不過你再跟他說明,如果誰有什麼實在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在我方便的時候來找我。”
錦雲應下,隨後轉身出門。
小卒聽聞錦雲的回答,無不可惜,卻也不能強求,道過謝後便走了。不過好在還有程婧菀口頭的答應,回去稟告劉副將,不至於被罵的太慘。
程婧菀換了身衣服,便由錦雲帶路去了張天師所在的營帳。
張天師原本由宋湛誠從京城帶來的大夫負責,傷好了大半,只是近來夜間總覺得骨頭深處很疼,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給大夫講了對方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他本不抱什麼希望,想著忍忍也就過了,聽聞程婧菀來看望自己,還有點受寵若驚。
程婧菀將營帳簾門拉開,能讓外人看見兩人的動作,不至於傳出什麼閒話,在張天師面前坐下後,她道:“張天師,我大病初癒,前幾日還未能下床,如今傷好了大半,特地來向您道謝。宋湛誠也明確跟我說過,我能醒過來也全靠您,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若是張天師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絕不負約。”
張天師聞言連連搖頭,擺手道:“程姑娘言重了,此事是我自願做的,程姑娘不必介懷,能將程姑娘救回來我已經很開心了,怎麼又會挾恩求報呢?”
“我素問張天師心胸開闊,如今一看確實如此,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命也是您救回來的,若沒有您,我還指不定在哪呢。”
“要謝,也就謝王爺吧,”張天師像是想起什麼說道:“為了程姑娘王爺耗費了不少心思,說來慚愧,我被人綁了去後,沒能及時趕到,王爺實在無法,一面找人特地來救我,一面還在此處尋找能救治程姑娘的能人。”
程婧菀確實不知道此事,一來當時她昏迷不醒,二來醒了之後也沒人跟她主動提過,故而現在聽來只覺得震驚。
“那還真是……一波三折。”
程婧菀此時是真真切切地瞭然,她欠宋湛誠,欠了已經太多了。
“確實是這樣,好在王爺及時把我救出來,程姑娘也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張天師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