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一聽這話,心中的那股氣終於順了一點。
然而,不等他順完,又聽陳開接著道:“只是,陛下,去年翻修勤政殿的那名匠人,己經不在人世了。”
聖帝幾乎是拍案而起,他盯著陳開,咬牙道:“你說什麼?”
陳開也是難做,但聖帝在上,這些事,他想瞞也是瞞不下的,便又硬著頭皮道:“臣是說,翻修勤政殿的匠人,己經不在人世了。”
聖帝順了口氣,冷聲道:“怎麼死的?”
陳開道:“年初之時,從房樑上掉了下來,摔死的。”
這還真是巧了。
聖帝目光沉沉的盯著他,也不知是信了他的話,還是沒信。
若是信,那線索就斷了。
這樁案就成了無頭案。
他堵在心裡的這口惡氣,怕是這輩子都出不了了。
正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樓明疏開口道:“陳大人,那此人可還有家人?”
聽到這話,聖帝的眼中又升起一抹希望。
然而,陳開卻搖了搖頭道:“並無。”
這下就難辦了。
“陛下,臣有個建議。”
正當眾人都沒有辦法之時,雲蓉卻突然開了口。
聖帝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什麼建議?”
雲蓉往前走了兩步,沉吟道:“陛下,人沒了,可東西還在,陛下可以讓人去查一查近一年時間太醫院的麝香有哪些人用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
聖帝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
便聽有人道:“陛下,雲醫官此言雖說可行,但若是藏藥之人所用的麝香並非宮中的呢?”
說話的人是戶部尚書範設。
雲蓉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此前得見范小姐一面,當時見她心胸豁達,不拘小節,雲蓉甚是佩服,此刻才明白,原來范小姐的作風,是家學淵源啊,真是失敬失敬。”
明明說的是查勤政殿藏藥一事,怎麼突然扯出了家學淵源?
眾朝臣一時都有些懵。
但唯有樓明疏卻輕笑了出來。
樓家安宴那次,範月盈被她打了,還得道歉一事,可是不少人知道。
而她此時卻說她心胸豁達,不拘小節。
換句話說,就是說她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前面沒反應過來的朝臣,在看到樓明疏的反應時,也慢慢的回味過來,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