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想細問,那頭卻又彈出來一句:
【等這個專案結束我就會走。就這樣吧,挺好的】
魏清瀾的手勁不算大,但幾天過去,趙景初的臉還隱隱作痛。
公司一切運作如常,他處理工作依舊機械高效,周鶴來試探了他好幾次,都被他轉移話題糊弄過去。
這次他已經失去了傾訴慾望。
他像一隻潛入深海的沙漠動物,連怎麼求生都生疏得可怕。
他才終於接受事實,他徹底和魏清瀾斷聯了。
生活上是,工作上也是。
她的所有彙報都只經過邱寧,或是在策劃群裡他
只要他不去找她,她沒有任何理由主動找他。
最近忙,魏清瀾時不時就要加班,但主要是和她的小組一起探討 deo。
他們偶爾圍繞在魏清瀾身邊,看到路過的趙景初時還會跟他打招呼。
趙景初簡單點頭就離開,因為他僅是餘光就已經足夠分辨,魏清瀾連脖子都不願轉向他。
更多時候,他們會在會議室開會討論,甚至連晚飯也在會議室一起吃。
會議室開關門時,偶爾能傳出一些說笑聲或是探討聲。
趙景初在這些重疊的聲音中狀若無意地尋覓,卻總是抓不住那一絲的相關。
……
趙景初發現,他又開始失眠了。
最初幾天只是中途醒來,發會兒呆還能再入睡。
可後來就是逐漸頻繁的噩夢。
噩夢的內容模糊不清,他醒來就忘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兀自狂跳的心髒。
不過幾天的工夫,他開始連入睡都變得格外艱難,狀態和前幾年一樣。
他的胃口也開始變得差勁,幾次周鶴叫他出去吃午飯,他看著碗盤裡的菜跟看著草沒有區別。
他機械地抬手動筷,最終他確定,吃起來也和草一樣。
可他尚且知道進食,他認為自己應該還算正常,起碼比幾年前好多了。
趙景初發現自己迅速消瘦下去,是因為周鶴的提醒。
周鶴說:“體面的死法有很多種,趙景初,你非得選餓死嗎?”
趙景初終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面色蠟黃,臉頰已微微凹陷。
“昨天,小妹那隊的顏自心跟我申請團隊露營。”他話題轉得突兀,話間特意停頓,去看趙景初的反應。
趙景初微微蹙眉,半晌才抬眼看向他,眼裡有迷茫。
周鶴嚴肅地嘆了口氣:“我想了想,露營有助於他們團隊建設,團隊建設有利於 deo 製作,對咱們遊戲有好處,所以,申請經費很合理。不過,我跟他說有個條件。”
他再嘆口氣。
“我和你,”周鶴指指自己又指指趙景初,“得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