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初突然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好啊。我當然去。”
語氣輕松,笑意卻不達眼底。
事情已經這樣,原來連所謂的信任也不是僅僅關於自己的。
趙景初昨夜的那點雀躍被澆滅,身體一直持續的不適越發明顯。
可他沒說,因為魏清瀾也沒發現。
她根本不在意。
……
目的地金川鎮,兩人開著車一前一後出發。
車程並不算很長,但行至半路的農田旁,趙景初突然把車停在路邊。
魏清瀾掃向後視鏡發現不對勁,也立馬靠邊。
下車跑過去後,她發現趙景初蹲在路邊的草垛裡嘔吐。
魏清瀾這才猛然意識到,他不是單純的臉色不好,或是簡單的疲勞。
他的身體情況很糟糕。
趙景初吐了好幾輪,臉色近乎慘白,最後力氣耗盡,癱坐在地上。
魏清瀾拿水給他漱口,他剛漱完又開始幹嘔。
魏清瀾看情況實在不好,車上沒有任何對症的藥,她也不敢隨便判斷,立馬決定先帶他去更近的鎮醫院。
把趙景初扶上車,他已經虛弱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魏清瀾有些內疚。
如果她早點發現他狀態不對,也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到了鎮醫院,這裡也擠了不少人,魏清瀾陪著趙景初排隊看診,等得心裡著急。
趙景初趴在她肩膀上,呼吸都淺淡,沒了他平日裡的生氣。
魏清瀾拍著他的背安撫,他格外乖巧安靜,讓她更是難受。
中間趙景初又去洗手間吐了一次,這才讓忙碌的醫生重視起他們的訴求,緊急插了個隊。
趙景初最後的診斷結果是在感染病毒重感冒的情況下,極度高壓導致精神緊張,外加長途奔波與勞累,身體狀況到了極限。
醫生強制要求趙景初在醫院裡休息,趙景初卻不同意。
他看向魏清瀾,一語不發。
魏清瀾知道他的意思,心裡更內疚,主動握住他的手,俯身靠近他:“身體重要,你聽話。”
說完,她覺得鼻尖有些酸楚,聲音很輕:“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趙景初幾乎脫力得說不出話,卻還是打起精神反駁:“我自己都沒注意,畢竟我平時身體多棒啊。”
他身體素質一直都還不錯,但也的確如同周鶴所說,吃不了太多的苦,即便願意吃苦,也總有生理性的反應做強烈抵抗。
趙景初看著魏清瀾有些紅紅的眼睛,情緒說不清的複雜。
半晌過後,他突然說:“那個東西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