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瀾原本覺得奇怪,不太確定是不是趙景初在履行承諾,直到早操時親眼見到他沖進國際部的某個班隊,和別人纏鬥在一起。
整個操場被攪和得一片混亂,都往事發地聚集。
趙景初下手是顯而易見的重,她著急上前阻止,隨之而來的還有方述。
原本怎麼都拉不開的趙景初,終於還是在他們的勸阻下鬆了手。
趙景初被老師帶走,走之前遠遠向魏清瀾看過來一眼。
魏清瀾也是後來才聽說,趙景初打的人是謠言的源頭,而這人還是殷夢龍的表弟。
他被打得進了醫院,住了很久的院,趙景初也差點被學校處分,最後卻還是對方家長主動提出和解,這背後趙家做了多少工夫,魏清瀾不得而知。
因為這件事,魏清瀾再沒有理由因為謠言而對趙景初冷眼相待,就連方述與他的關系,好像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如陌生人一般疏遠。
但也因為這件事,魏清瀾知道趙景初真要不管不顧動起手來有多狠絕可怕。
根本就像條瘋狗。
可瘋狗現在成了泥巴狗,渾身沒一塊幹淨地方。
魏清瀾上下打量他一遍:“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她從包裡取出紙巾,抬手想要去擦他臉上的泥巴。
趙景初卻躲開了她的接近。
他側過頭去不看她,神色冷漠,緊抿的唇線勾勒出疏離的弧度。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別處。
魏清瀾盯了他一會兒,沒有因為他的躲避而收回手,而是仍上前擦拭掛在他臉頰的髒汙。
趙景初還要躲,她又抬起另一隻手抵住他臉側,止住他的動作。
趙景初終於看她,已是眼角通紅。
像是質問,又像只是看著她。
魏清瀾知道他大概覺得她在轉移他的注意力,也在等她的解釋。對於現在這種情況的解釋。
從前魏清瀾有理,她怎麼說都行,可現在因為兩人的關系,她一時也沒有足夠的理由。
或者說那些理由,並不足夠安撫趙景初。
魏清瀾的短暫沉默已經足夠讓趙景初解讀,他冷笑一聲:“對他情難自禁了?”
魏清瀾徹底失語:“能好好說話嗎?”
“說錯了嗎?”
話出口,趙景初自己心裡比誰都痛。
因為他知道就是這樣的。這就是事實。
只不過他揭露了他們不承認的真相,連他自己都在逃避的真相。
魏清瀾暗嘆口氣,只能試圖說明:“我跟方述很久沒見面了。”
方述離開這麼多年,再見他又是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魏清瀾有震驚,也有不理解。
但從前的相伴不假,她始終放不下也不假,她做不到面對站在她面前的方述時全然冷漠。
更何況,方述看起來並非像最初表現出來的蠻不在乎。
趙景初聞言,露出瞭然的神色:“所以要抱在一起。”
又是足夠赤裸殘忍的話。
魏清瀾沉默下來,是徹底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片刻後趙景初察覺到,她手上的力度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