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的身影,魏清瀾身形微頓,情緒有微妙的變化。甫一抬眼,又見趙景初正死死盯著她。
趙景初因為魏清瀾的精力分散,顯然情緒已到極限,胸膛不停起伏,呼吸聲粗重。
魏清瀾靠近他一些,在身下再次拉起他的手,無聲地禁錮住他。
原本在遠處車內觀望的白成玉,事發時迅速往這邊靠近,此時攔住方述也是一種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
她見方述的神色空洞,又看向不遠處的魏清瀾,心中有所猜測,神色莫辨。
可當她掃過趙景初的背影,一種熟悉感蓋過了本該有的疑惑。她怎麼覺得……那人那麼眼熟呢?
白成玉的阻攔顯然沒有用,方述擦過她身側朝前走,她反應不及,但不遠處立刻傳來一道聲音。
“方述。”魏清瀾再次注意到,提高聲音喊停了方述。
她的目光掠過白成玉,落回方述身上:“我跟景初聊聊。”
方述模糊地聽到她的聲音,本想開口說什麼,魏清瀾卻已經朝他搖搖頭:“沒事的。”
這句方述能辨別出口型,所以不會聽錯。
他不再往前了。
趙景初感受到身後那人的存在,魏清瀾在和他說話,心緒更加躁鬱。
魏清瀾發現他的情緒,又緊了緊手上的力度,將他拉得更牢。
她不得不拉住他,不算前段時間跟殷夢龍動手,這人很多年前也是有前科的。
高二的時候因為關於丁曦的謠言,魏清瀾更加遠離了趙景初和他身邊的人。
本也不在同一個班,平日碰面的機會若非刻意,其實不多。
如果故意避開,更是不太可能見面。
可魏清瀾沒清靜很久。
那時她已坐校車上下學,那天也是如常。只是等車啟動後,她才看見一人在車廂中向她走近。
看清是誰後魏清瀾就撇開了頭看向窗外,可對方還是坐在了她身邊。
兩人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校車行駛兩分鐘後,身旁的趙景初突然說道:“我認真想過了,確實不該說那種話,我讓殷夢龍跟方述好好道歉。”
魏清瀾沒有任何反應,片刻後,趙景初伸手,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
魏清瀾把手毫不猶豫地拿開,卻因氣不過還是看向他:“又全是別人的錯。”
聽到她的諷刺,趙景初的手不自覺握成拳,最後咬牙認輸:“我自己去找方述。”
“誰在乎這種虛情假意。”
趙景初差點要被氣暈:“那我要怎麼做?”
魏清瀾也不知道,也並沒有期待他做什麼,所以只是沉默。
過了很久,趙景初又開了口:“你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那樣說是不對的,我當然也有錯。至於那些謠言,我不知道怎麼傳出來的,但我會想辦法處理。”
說完,趙景初從口袋拿出一盒薄荷糖,遞到她面前,討好似的:“新口味的,吃嗎?”
魏清瀾冷冷掃過一眼,即便是她最愛買的牌子,她也壓根不理。
趙景初自顧自地想將糖盒塞進魏清瀾口袋,被魏清瀾揮手推開。
車子剛好停下,魏清瀾到了站。
趙景初猶豫片刻,還是站起身讓道,沒有繼續跟著。
魏清瀾並不知道趙景初是怎麼處理的謠言,但的確沒過兩天,那些流言蜚語就漸漸止息,甚至有關於方述的父母是因公殉職的言論傳出。
很小範圍,資訊也模糊不清,但足夠方述脫離被誤解和針對的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