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的時候他牽住了,她沒有掙開。現在也是。
他能摸到魏清瀾手心還沒徹底被抹平的傷痕。金川鎮的時候,他看著就難受了。
可他也只能做做送藥膏的事,還要受人挑釁,看別人的臉色。
現在,他是有資格和她牽手的。
所以他浮躁不定的心也漸漸安穩下來。
感覺到魏清瀾沒有繼續掙紮,趙景初又低了頭,將腦袋塞進了她的懷裡。
……
從場館回來,魏清瀾心中一直有莫名的煩悶和失落。
她覺得心髒有個被挖空的黑洞,在不斷吸著她的情緒。
這種感覺很熟悉,很像當初得知方述離開時,她的迷茫和無力。
那是一種完全的意料之外,可她能理解痛苦的來源。
現在呢?現在是為什麼?
魏清瀾坐在沙發邊,看著正閉眼陷入沉睡的趙景初,思緒混亂。
周鶴將趙景初送到後就離開了,他走之前看她的目光明明那麼複雜,她也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可直到最後,她都沒能等到他的詢問。
其實他倆的事,周鶴大概也是知道了一些。魏清瀾沒打算刻意隱瞞,也沒想昭告天下。
因為也許,他們仍舊不是那麼適合。
即便趙景初不甘心,再試一次,結果也是一樣……
安靜的客廳之中,趙景初突然皺起眉頭,抽搐一般動了動。
魏清瀾回神,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和外表強勢不同,趙景初睡著時是很安靜的,幾乎聽不見呼吸聲,也幾乎不亂動彈。
可現在,他的呼吸混亂而沉重,好像陷入了夢魘。
他的雙唇微張相碰,說了什麼,卻沒等傳到魏清瀾的耳中,就已經消散不見。
魏清瀾俯下身,靠近一些,聽到的卻依舊模糊。
她抬頭有些嗔怪地看他一眼,無奈地又附過耳朵,朝他嘴唇的方向挪了挪。
“我不鬧了……是我說錯話了……”
“別走……”
“別走,清瀾。”
趙景初醉得有些厲害,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他被反複困在同一天。魏清瀾跟他說分手的那一天。
眼淚不知何時落下來,趙景初睜開眼的時候,魏清瀾的指腹正擦過他的眼角。
燈光輕晃,映照在趙景初漾著水光的眼角。他眼睫輕顫,彷彿在確認是否錯覺。
“怎麼哭了?”
魏清瀾抹去趙景初眼角的淚,反應過來應該要去拿紙巾,很快收回手。
指尖一觸即過,觸感溫存。
下一秒便被趙景初勾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