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瀾嘆口氣,開啟櫃門取出吹風機,往客廳走:“先出來吧。”
等趙景初在沙發坐好,魏清瀾用毛巾兜頭罩住他的腦袋,先大幅度搓了搓:“你出門前洗了頭?”
“嗯。”
“現在這個天氣洗了頭就得擦幹啊。”
“哦。”
他應下來,乖巧的模樣,頭隨著她簡單粗暴的動作輕輕晃動。
魏清瀾現在腦袋是真清醒了,看著他突然想起件事來:“你今天下午去哪了?我看周哥都回公司了。”
他沒說話,魏清瀾也沒那麼好奇,並不一定要他回答,就沒接著追問。
當毛巾擦到趙景初左側頭發時,他吃痛地“嘶”了一聲。
魏清瀾察覺到毛巾有點阻力,立馬鬆了力道,彎腰俯近察看,發現他的耳釘針尖掛住了毛巾。
“疼……”
“先別動。”
魏清瀾扶住他要轉動的腦袋,一手去解被勾纏住的線頭。
趙景初的耳釘邊緣有些尖銳,針尾也沒有保護,直戳戳地穿過環扣暴露在外。
解線頭並不難,只是讓魏清瀾有點驚訝的是,趙景初這邊的耳洞竟然有些發炎,現下滲出血來。
她解出勾住的線,用毛巾順手擦了擦他耳後:“耳洞怎麼還沒養好?”
要說這耳洞,應該已經打了很久了。
趙景初第一次打耳洞是高中畢業後,甚至還是魏清瀾陪著去的。
那時候他太愛折騰,養護並不上心,剛打了一星期就往耳朵上戴各種各樣的飾品,所以耳洞嚴重發炎。
他一天到晚總嚷嚷著疼,魏清瀾就讓他摘了耳釘,那幾個耳洞也就慢慢癒合。
第二次打是一年後,起因是魏清瀾去打了耳洞,趙景初想跟她戴情侶耳環。
這一次他跟著魏清瀾養,本來養得還不錯,但耳釘一戴他又不舒服了,好幾次都摁不好耳釘的位置,戳出新傷,他卻鍥而不捨。
從此趙景初的耳朵時不時發炎,魏清瀾都給他抹過好幾次藥膏。
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可魏清瀾搞不明白,怎麼這麼多年了他的耳朵還是這樣。
趙景初抬手摸了摸耳垂,魏清瀾見那裡又冒出點血。
他垂眸看著沾了血的手指,問道:“清瀾,能不能幫我摘一下?”
為了方便擦頭發,魏清瀾也是認為他該先摘掉耳釘。他怕手法不好,她幫幫忙也並非難事。
她在沙發上跪坐下來,抬頭看了看客廳的吊燈,對趙景初說道:“開手電筒。”
趙景初摸出手機開啟手電筒,調整了方向朝自己耳後照過去,剛好就是魏清瀾需要的位置。
魏清瀾捏住趙景初的一隻耳朵往前扯了扯,輕柔綿密的膚感擦過他的耳後,帶起他脊背與脖頸的一陣酥癢。
他感覺到她用溫熱的手指關節抵住他的耳垂,小心翼翼地將壓緊的環扣開啟。
魏清瀾慢慢地將尖銳的針尖帶出他的耳洞,血珠又冒出來,她將耳釘放下,拿毛巾先擦了擦血跡:“茶幾下面有酒精棉片。”
趙景初彎腰,伸胳膊在抽屜裡翻了翻,取出一包來,又抽出一片遞給魏清瀾,魏清瀾卻說:“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