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任何人,你是不是當我傻?”周鶴也不跟他玩文字遊戲了,“你不就是不想讓魏清瀾知道嗎?搞什麼欲蓋彌彰?”
見趙景初不說話,周鶴繼續說道:“我其實一點也不關心你突發惡疾的隱情是啥,你就告訴我這事兒還能不能辦了?”
“不能。”趙景初看周鶴直接,他也不彎彎繞繞了,“只要我還在一天,繆斯就不能和千年合作。”
周鶴嗤笑一聲:“理由呢?別告訴我除了私人理由你一個過得去的藉口都想不出來。”
趙景初不答。
很顯然,他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連藉口也懶得想。
這在周鶴看來更是可惡。
那他這些天的牛馬勞動算什麼?
他為專案組為繆斯左思右想考慮的多種方案又算什麼?現在是連個正常回應都得不到了?
即便是敷衍他呢?
“我說你別太離譜了姓趙的。”周鶴指著趙景初的鼻子,“老子是來這打工的,不是陪你當霸總的。”
周鶴說的太認真,趙景初看出來,也就十分配合:“既然是打工的,那更應該清楚繆斯誰說了算。”
周鶴啞口無言了將近半分鐘,最後神色突然就釋然了。
“行,行。”他點點頭,“你說了算。都你說了算。”
趙景初平靜地看著他,就像知道他說不出任何能撼動自己的話。
周鶴覺得自己怪悲哀的,但幸好有的事還能自己做主。
“我不幹了。”他語調本很平緩,卻終究有點不甘心,難得提高音量,“不幹了!”
趙景初不為所動,很是貼心地提醒:“企微走流程,請便。”
……
周鶴從製作人辦公室出來後,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周圍的人,走去陽臺透氣。
他撐在欄杆上想著這些年當牛做馬的血汗史,沒忍住暗罵一聲。
聲音剛落地,一瓶果汁遞到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轉頭,魏清瀾看著他,示意他接過果汁。
他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沉默著接過。
魏清瀾開啟自己那瓶,喝了一口。
她那位置太適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剛巧注意到周鶴從辦公室出來時情緒不太對勁,特意跟了上來。
她和周鶴算不上多麼熟悉,沒有太多私人話題,為了不那麼尷尬,她主動聊起工作:“周哥,周會要用的材料我傳到 svn 了,你有空看看。”
周鶴聽了,擰開瓶蓋灌了半瓶,才說道:“不用了,我馬上離職了。”
魏清瀾想過各種開啟方式,萬萬沒想到是這一種。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難以置信地反問:“離職?”
周鶴面色沉鬱,不再是那副老好人的麵皮:“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再給那種毫無人性可言的貨色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