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
魏清瀾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能如此尖銳。
屋內安靜許久,每一寸空氣都如緊繃的弦。
“哦,我差點忘了。”趙景初在沉默後恍然大悟般,露出極為邪氣的笑容,“差點就忘了這狗是你和那個聾子一起養的。你捨不得啊?你到底是捨不得狗還是捨不得他?”
趙景初的笑讓魏清瀾熟悉到心驚。
那副樣子分明和他高中最討厭的時候別無二致。
“閉嘴……”
“閉什麼嘴啊?提到你的寶貝心虛了?”
趙景初就像預料到魏清瀾的反應,接得很快。
他下一刻便嘲諷地繼續說道:“拿一隻狗當什麼藉口啊,不就是想那個聾子了嗎?不好意思承認沒關系,我心胸寬廣,幫你說。”
“你閉嘴!”魏清瀾吼出聲,嗓子都嘶啞,“你配提方述嗎?”
趙景初神情變得扭曲,乍一看卻像是笑得更開心。
“我不配?是,我不配,他才夠配,什麼都配。”
趙景初笑完,漫不經心地扯著嘴角:“他不惦記你,連走都懶得告訴你,你倒還一直惦記他,連他的狗都養得比親生的還上心。”
他說得毫無負擔,明明還是那副熟悉的神態,瞬間又讓魏清瀾感到陌生。
其實他有句話說對了,他們之間,問題又何止圓滿?
“方述為什麼走……”魏清瀾的聲音沙啞,低到快要聽不清,“趙景初,你真的不清楚嗎?”
趙景初聞言渾身一怔,頓時像是卡殼。
魏清瀾閉了閉眼,試圖平複情緒,卻發現身體不住顫抖。
趙景初半天才回神。
他終於想起今天收到的來自殷夢龍莫名其妙的資訊,腦熱瞬間涼了大半。
腦子飛速運轉後,他下意識去抓魏清瀾的手,卻被她重重推開。
他趔趄著沒站穩,撞在茶幾上,花瓶應聲落地,剛換的水灑出,濕了他的褲腳。
“清瀾,我……”
趙景初囁嚅,久久說不出下文。
於是他四處張望,蹲下撿起花瓶,想把它立好,它卻總是倒下,他更加慌亂,求助似的看向魏清瀾。
魏清瀾冷眼看他。
大概是太過熟悉,從他的反應她已經知道,殷夢龍沒有騙她。
趙景初斷斷續續地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我聽不懂。”
魏清瀾後退,戒備的動作生生阻止了他靠近的腳步。
“你不用懂。”魏清瀾鬆了口氣般,笑了笑,“我也不用了。”
她轉身朝臥室走去,還是停在了臥室門口:“我今天就搬走,以後……”
她停頓片刻,垂眸喃喃:“算了,就這樣吧。”
……
五年前沒說清楚的話,到了如今,其實也沒有再說的必要。
每個人都有不想提及的禁區,分手的原因就是他們兩個的禁忌。
趙景初可以說自己不想分手,卻絕不會再提分手時的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