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狗狗?
魏清瀾辨別他的神情,看出他竟然是認真的,覺得荒謬。
她後面已經聽不到他在喋喋不休什麼,大概是暢想以後的狗狗會有多可愛。
可她完全聽不到了。
她只知道自己很平靜地讓他放下圓滿的東西,隨後她蹲在地上把它們的褶皺撫平。
但她發現,怎麼都撫不平了。
所以她停了,垂頭說道:“趙景初,我們分開吧。”
趙景初早已跟著她蹲下,想幫忙,卻插不上手。
突然聽到她開口,他怔愣許久,難以置信:“什麼?”
魏清瀾沒說話,他也跟著沉默,幾分鐘過去,他勉強地提了提嘴角,再次解釋。
“我不是故意要把圓滿的東西丟掉的,但你總是看著它們偷偷流眼淚,我也難受。”
“清瀾,快一個月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丟掉舊東西,是可以重新開始的?其實……圓滿不會介意的。”
“你喜歡土松,我們就再養一隻,好不好?還選黃色的。”
“其實我已經看中了一隻狗狗,它跟圓滿長得很像,改天我們就去現場看看,好嗎?我們還叫它圓滿,當作圓滿從沒有離開過,這樣好不好?”
魏清瀾聽著聽著就笑了,笑得頭疼欲裂。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識到,什麼是同床異夢,什麼是靈魂隔離。
原來趙景初是這樣一個人。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
他就是這樣對待她所珍惜的圓滿,可以這麼輕易地要她放手。
“我就不妨礙你養新的小狗了,趙景初。”
魏清瀾還能笑出來,所以她笑著搖了搖頭:“磨合了這麼久,好像還是不行……我累了。”
他扣住她的手腕,半晌才發出聲音:“你認真的?”
她說是。
又過了很久,趙景初的語調冷下來:“魏清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魏清瀾再次說道:“是。”
趙景初拉她的手越捏越緊,失了力度。
最後他眼底的溫度徹底消失,語氣讓魏清瀾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我連一隻啞巴狗都不如,對嗎?”
他說圓滿是啞巴。
這簡直是往魏清瀾最脆弱的神經上戳,她抬眼看他,一字一頓:“你再說一遍。”
趙景初的呼吸在她冷漠而失望的目光下,逐漸變得急促。
即便猶豫了片刻,他最後還是咬牙說:“半殘不殘的狗,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還想多聽幾遍?”
聞言,魏清瀾氣血上湧,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強忍住,沒把巴掌落在趙景初臉上。
她開始拼命掙紮,甩開他的桎梏。
他還要上前來拉她,她推開,吼道:“王八蛋!你果然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弄丟圓滿的!”
“你怎麼能這麼壞啊趙景初?你到底還幹了多少壞事?”
趙景初猛然愣住,驚訝於她的指摘。
他心下覺得諷刺,一股無名火冒上來:“我幹什麼了?丟了一隻狗你就覺得我無惡不作了?我早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也說了不怪我的,現在又是什麼意思?為一隻狗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