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我頓時滿頭黑線,師祖師祖地叫了這麼一路了,竟然還不知道我叫啥名呢。
我乾笑了兩聲,拱手道:“是晚輩疏忽了,我叫沉琴生。”
“沉琴生,好名字。”清虛子笑呵呵地捋了捋鬍子,然後開口道,“想要出這無全煞墓,就要看它們願不願意幫你了。”
“它們?”我和錘子對視了一眼,難道這墓中的主人,除了那無面無相的明王,還有其他的妖魔鬼怪不成?
清虛子朝著我們的身後一指,努了努嘴:“喏,就是它。”
回頭一看,靠在岸邊昏迷不醒的玲瓏身邊,正蹲著只臉色青白的幽魂,身上穿著皂白的長袍,不知是那個年代的人。
錘子迷茫地說道:“老琴,我咋啥也沒瞅見啊,你快拿陰陽眼瞅瞅唄。”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瞅什麼瞅!”
錘子看不見,但我卻清清楚楚地看見,那臉色青白的幽魂,正是玲瓏以血飼鬼的那一隻。當時情況危急,玲瓏之所以出此下策,誰知道這隻怨鬼還賴上來了!
我冷哼一聲走到那怨鬼的面前,俯身看著他,臉色不善地說道:“你誰啊,要投胎就趕緊的,守著別人老婆幹什麼?”
那男鬼自喝了玲瓏的鮮血,已然成了這一片名副其實的鬼王,見我這麼說,他身後密密麻麻的幽魂怨鬼立刻朝我尖聲嚎叫,就像在示威一般。
我不痛不癢地撓了撓耳朵,表示這樣的噪音對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
男鬼回頭威嚴地向身後睥睨了一眼,然後緩緩對我說道:“這墓中通向外界的道路只有一條,等玲瓏姑娘醒來,我自會替你們帶路。”
我將玲瓏攬在懷中,從她口袋之中拿出淨衣符,烘乾了我們幾人身上的衣服,轉頭就看到那男鬼眼巴巴的模樣。
這傢伙,不會是喜歡上玲瓏了吧?我在心裡思索著,他和玲瓏終究人鬼殊途,想當我的情敵確實不太可能。
這樣想著,我也懶得管他,若是出了這古墓還敢跟上來的話,我保證打斷他的鬼腿!
這時,清虛子突然走了過來,向我咧了咧嘴說道:“琴生,我給你的舍利子你保管好了麼?”
我伸手從口袋中拿出黃青相間的舍利子,點頭說道:“師祖放心,等晚輩出去一定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
清虛子卻笑道:“這舍利雖然是好東西,但一旦出世,必定會在人間引起一場腥風血雨,我看你還是交給老夫吧。”
錘子拉了拉我的衣袖,那樣子顯然是極其不捨的,我垂下眼瞼,手中的舍利泛著清涼的感覺,另一隻手卻牢牢地抓緊了放在地上的真武玄鐵劍。
“師祖既然說了,晚輩有什麼不遵循的?”我笑著開口,將手中的舍利遞了上去,清虛子也迫不及待地伸手。
就在清虛子的指尖快要碰到舍利的時候,我卻瞬間收手,然後拿起手中的真武玄鐵劍,直直地指向他的脖頸。
“說,你是誰?”我寒聲問道,手中的真武玄鐵劍顫抖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清虛子的眼眸驟然變得一片漆黑,仙風道骨的臉龐之上,鼓起一道道的痕跡,像是有無數只蜈蚣在他的臉龐之下爬過一般。
蜈蚣?我瞬間便想到了之前清虛子和葉采薇對峙之時,她嘴中嘔出的蜈蚣群。
“師祖!”身後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回頭一看,玲瓏已經甦醒了過來。
此刻,看到眼前這一幕,玲瓏顯然心生擔憂。
“哼,中了我師父的魂蠱,這輩子無論是人是鬼,都只能聽我師父的話行事!”葉采薇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道。
我心裡一陣火起,怒道:“那黑衣阿贊呢,躲到哪裡去了,做什麼縮頭烏龜!”
話音剛落,穿著黑袍的阿贊便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渾身青色的紋身圖騰,令他整個人的身上籠罩著陰氣和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