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
白澤再無法淡定了,不顧身份的冷聲斥道:“你太輕浮了。莫怪會被以那樣的罪名入獄,看來當真是沒冤枉了你……”
“白護衛,您說什麼呢!”綠蘿聽他如此不敬的話,下意識的護道:“您怎麼能這麼說娘娘——”
白澤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忙住嘴。神情浮現一絲懊惱,他怎麼能如此沉不住氣呢!他一臉僵硬的看向她。阿九卻無所謂的擺擺手,像是不痛不癢的笑嬉嬉道:“白護衛耿直清高,忠義禮賢,對敗德傷風的行為,自然是不假辭色的。”
她笑中帶嘲的話,讓他更覺尷尬。白澤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要如何應對。她笑得越燦爛,他內心越是不安和愧疚。
“我知道你心裡不情願,但我是也沒辦法,現在的處境也是迫於無奈,所以只好暫時委屈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白澤看了她一眼,便移開眸子。那被現實逼得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故作堅強的樣子,簡直是要引發他的罪惡感好嗎!
默了默,他淡聲說:“娘娘請回車內坐好吧。”
阿九聳了聳肩,聽話的轉身,嘴角卻勾起一抹奸詐的弧度。
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尤其是他逾越身份的斥責她,她強顏歡笑故作無所謂的態度,讓白澤一看到她的笑臉,心中的歉疚就不斷的擴大。
想當然爾,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言傷人,他對於她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
馬車如她所願的往集市駛去。
阿九先去了當鋪,將皇上給她的玉佩給當了。雖然她對那玉佩的具體價值還不太確定,但她有著擅於察言觀色的本領,從掌櫃的眼色神態中,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當了一個令她很滿意的價錢。
將大額銀票小心的疊好揣進懷裡,又換取了些現錢給了綠蘿。
綠蘿不敢置信的捧著那沉甸甸的銀子,瞪大眼睛,乍舌道:“這、這都是給我的?”
“本公子說了,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言爾有信,不誆你。”
“……這、這太多了。”這可是她一年的工錢了。
“家中不是還有體弱多病的母親,準備上學堂的弟弟麼。你先拿回去,要是不夠再跟我說。”阿九笑道。
“娘……”差點又失言,她及時的改口:“公子,我……謝謝您。”她口拙,不會說漂亮的好話,只能迭聲道謝。
“這是你應得的,不用謝我。”阿九擺擺手,笑道。
對這丫頭,她還是挺喜歡的。雖然只是暫時伺候她,有時嘮叨了點,但看得出來是真的關心她。而且以後需要她幫忙的地方還多著呢,這小丫頭膽子太小,卻是機靈,得多調教,等把她完全收買過來,才好跟她“狼狽為奸”。
“放好了,可別讓蟊賊給扒了去。”
憶起上次的遭遇,綠蘿連忙將錢袋收好。
“公子,您真的將這玉佩當了,會不會……”
“給我了就是我的。我的東西我做主,誰敢質疑?”
綠蘿無語的看著她,某些方面,她跟王爺還真是挺相似的。都一樣的狡猾,一樣的刁鑽,一樣的詭計多端。綠蘿甚至覺得,若這兩人在一起,絕對是強檔組合,有翻天覆地的本事,能將人整瘋。
白澤正在外面等著她們。阿九走出來,並沒有上馬車。她心裡還惦記著上次出街沒有完成的事。
鑑於白澤跟著上官絕世,想必也是見多識廣,於是阿九拿出那張手繪圖先給他看,問道:“你知道這影象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