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診斷的結果並沒有讓梅清淺太過驚訝,這件事本身就一環接一環的套,表面看這個律嬪魯莽傲慢,但能在皇宮裡混的,哪個會是傻子?
她沒有充足的準備,怎麼敢告御狀?
皇帝看了梅清淺一眼,見她面色如常,毫無慌亂之意,也沒用半點生氣的架勢,這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如果一般人被冤枉,不應該又氣又急嗎?
皇帝突然冷靜了幾分,一個女娃娃都能沉得住氣,他怎麼好亂了陣腳?
治罪也就只能治杜康軟禁何書環的罪,也多虧梅清淺給何書環手腕弄了傷,否則她一點傷都沒有,連告杜康軟禁都沒多少力度。
這也說明杜康很謹慎。
“那一切就按法典來,他受到該得的懲罰就好,免得他不懂得收斂。”梅清淺說道。
黎循點頭,“走,過去看看。”
兩人重新走過去,鄭雅朝梅清淺招手,一臉焦急的說:“杜康不承認綁了何姐姐,還說何姐姐的傷不是他叫人綁的。”
“他是不是說環姐是自己去找她減租,想勾引之類?”梅清淺冷哼了一聲。
鄭雅露出吃驚之色,“梅姐姐,你剛剛聽到了?”
“沒有,猜到的。”梅清淺說。
“這可怎麼辦啊。”鄭雅擔心不已。
“別急,咱們有人證物證。”梅清淺小聲說道。
她話音剛落,呂官差就帶著人返回了,除了跟他一起去搜查的官差,還跟了一名打扮樸素的老者。
“稟大人,尋到何氏所說的物證了,另外,還找到了一名人證。”呂官差向周縣令行禮,隨即說道。
周縣令眉頭皺了皺,他覺得這小子能幹,想著可堪重用,可這小子辦事也太認真了吧?竟然還帶回來一名人證?
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周縣令暗暗吸了口氣,問:“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老者跪地磕頭,恭恭敬敬的說:“回大人的話,草民名叫劉三喜,是杜家別院的門房。”
“那你是要為杜康作證?”周縣令又問。
老者搖頭,“我雖是杜家門房,卻曾跟了老爺多年,也算是看著少爺長大的,少爺夫人都是正直的人,如果他們還在世,定然不會同意少爺這樣胡作非為。”
“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我也勸過少爺,可他不聽勸,更是嫌我多事,將我調到了別院。草民本以為少爺經過那件事會改了,可沒多久又犯了。”老者痛心疾首的說。
杜康一聽就急了,“老劉,我爹在世的時候待你不薄,你現在竟然收了別人的錢財誣陷我,你對的起良心嗎?”
老者拍著心口說:“我老劉頭就是有良心,才不能看著少爺你一錯再錯,如果我什麼都不說,只一味的包庇你,那才真是害了你!等我死後,怎麼有臉去見老爺夫人?”
梅清淺看看老者,又看看堂後微微晃動的簾子,老者這番話是早就準備好的,是說給簾子後面的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