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殘疾嗎?
忽然有不速之客叩門,家僕將其迎入內室。
張忠服食了藥物,一邊喝酒一邊放浪形骸。
正激動的時候。
看見穿著東廠差服的範青進來,怒不可遏:“什麼阿貓阿狗也敢進我英國公府邸!”
“管家,把他們趕出去!”
“滾!”
“本公子不見東廠的人!”
“不見!”
張忠發瘋了,開始渾身哆嗦,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大人勿怪,家主身體不適。”管家是跟隨張輔的親兵,見慣了大風大浪。
“無妨。”
範青做事總是很溫柔:“能否將張公子潑醒,本官有些話要問他。”
“藥效還在,潑醒的話,容易傷身,大人,這……”管家猶豫。
“此乃皇命,不能耽擱分毫。”範青語氣堅定。
“羅裡吧嗦幹什麼的,讓你潑就潑!”
逯杲大吼,牽動了傷口,痛得倒吸冷氣:“再囉嗦,老子把你砍了!糟老頭子,快點!”
管家眸現怒氣。
他是張輔的親兵,英國公府還在的時候,就算的當朝首輔拜訪,那也得對他和顏悅色!
這些東廠番子,見到他都得舔他的鞋尖。
現在張家沒落了。
連個番子都敢對他大呼小叫的了!
但終究化作一聲嘆息,拱了拱手,讓人去取一盆涼水。
兜頭把張忠潑醒了。
張忠像是一灘泥一樣,躺在地上。
管家要扶起他來,他則推開管家,張牙舞爪怒吼:“我活著有什麼用?祖先的榮光,全丟在我的手上,我是罪人啊!”
“張忠,本官有幾句話要問你!”範青問。
張忠冷笑兩聲:“皇帝要取我的性命,那就來取吧!偌大的英國公府,已經妻離子散了,再爛還能怎樣?大不了就是一死,誰怕啊!”
“你敢對陛下心有怨懟?”
逯杲忽然衝過來,一把薅住張忠的頭髮,使勁往牆上磕!
張家的家丁衝過來制止。
“你們要幹什麼?要造反嗎?”逯杲怒吼。
薅著張忠的腦袋,使勁磕。
“清醒了嗎?”逯杲鬆開他,他腹部創口出血,但他不在乎。
張忠滿臉都是血。
鼻樑子被磕斷了。
只剩下疼!
但人也清醒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那是誅九族的牢騒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