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朱厚煐抓著兒子的手,眼中流淚,懂了也晚了。
可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人的一生,他不是貪圖享樂的人,他是最像他曾祖父的人,但他沒有朱祁鈺那麼壞。
搞政治的就是一個屎坑。
朱祁鈺是壞得冒膿的那個,他能把所有人玩弄手掌之間,靠的是不要臉,靠的是他比別人更壞,誰也沒他壞。
朱厚煐和朱祁鈺比起來,明顯不夠壞,偏偏他還頭鐵,去做觸犯別人利益的事。
朱祁鈺敢做,因為他會給大多數人帶來新的、更大的利益。
每一次都是,改革,是新一輪洗牌,而跟著朱祁鈺改革的人,都會賺的盤滿缽滿。
一個行業被朱祁鈺推翻後,他會用一個新的更好的行業替代。
最關鍵的是,朱祁鈺分錢分得公平。
他永遠吃小頭,把大頭給那些跟他孤軍奮戰的人,保證這些人的忠心。
所以,朱祁鈺看似處處頭鐵,其實只是表面頭鐵,心裡是很軟的,看看今天的權貴,不都是跟著他混的嗎,他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朱厚煐逼著人家掏錢,卻不給人家撈錢的機會,人家能不恨死你嗎?
借錢可以,刀架脖子上也沒問題。
朱祁鈺沒少這麼幹。
關鍵是,他沒學會朱祁鈺怎麼善後的,朱祁鈺是借一塊還十塊,順便還發個官給你幹,送你一世美名,好不好?別說刀架脖子上,就算把割了他,他也願意。
朱厚煐屬於是拆東牆補西牆,不,他沒補西牆。
就拆,不補。
這不就是取死之道嗎。
永遠別忘了,皇帝這張椅子是誰讓他坐的,他就要代表誰的利益。
朱厚煐明顯背叛了。
沒錯,他做的是正確的事。
沒有他,大明已經崩潰了,不可能抗住第一次世界大戰。
沒有他,大明經濟也不會復甦,國祚也不會傳承,甚至大明都沒了。
但是,現在是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死亡,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一定會死。
這才是政治。
當然了,也因為他太能幹了,很多人捨不得他死,這也是世界大戰結束一年,他才死的原因。
又多了活了一年,敬能幹的自己一杯。
因為還需要讓他幹活,沒有他朱厚煐幹活,別的皇帝上來,肯定梳理不明白如此龐大複雜的朝政。
所以,他多活了一年。
可再分配果實的時候,就不需要他了。
因為他屁股歪!
所以他該死!
哪怕換朱祁鈺這麼幹,他也得死。
這就是朱厚煐的政治天真。
大明體量這麼大,不是他一個人說拉住就能拉住的,說改變就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