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都沒有?”朱祁鈺驚到了,難道這朝堂上,都是純臣?
“陛下,是一個沒瓜葛的都沒有!”耿九疇高聲道。
朱祁鈺眼睛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你說什麼?”朱祁鈺難以置信。
“陛下,微臣說的是,所有人都和商賈有瓜葛,包括微臣自己!”耿九疇苦笑。
群臣沒有反駁。
就是說,他說的對!
“呵呵!哈哈哈!”
朱祁鈺怪笑起來:“原來重農抑商,是給朕自己定的啊!”
“原來商賈誤國,誤的是朕啊!”
“原來……天家才是最大的笑話啊!”
“哈哈哈!”
朱祁鈺大笑起來,陡然,笑聲一收,爆喝道:“那你們怎麼有臉,每天跟朕說什麼重農抑商,商賈誤國啊?”
“究竟是商賈誤國!還是你們誤國啊!”
“你們究竟是大明的官啊!”
“還是商賈啊!”
“難怪不許朕查這,不許朕查那呢?”
“原來,後臺都是你們啊!”
“難怪不許朕再下西洋呢?”
“原來都賺你們口袋裡去了!”
“胡濙!”
“當初你是怎麼教朕的?來,在這裡,大聲說一遍!讓朕再聽聽,你那些羞於啟齒的話!”
朱祁鈺大發雷霆。
胡濙又被點名了,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陛下,微臣和商賈倒是沒關係,但是胡一寧的一個妾室,乃是江淮鹽商。”
胡濙苦笑:“老臣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家藏得太深了,防不勝防啊。”
“是啊陛下,商賈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啊。”劉廣衡哭著磕頭。
“那你們為何諄諄教導於朕呢?”
朱祁鈺盯著他們:“當朕是傻子?還是玩弄朕,覺得很有成就感?畢竟把皇帝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想必是非常爽的。”
“老臣不希望陛下掉入其中啊。”胡濙哭了起來。
他開始琢磨,皇帝的深意。
皇帝的廠衛遍佈京中,早就把他們的家裡摸清楚了,早就知道了他們和商賈千絲萬縷的聯絡,為何偏偏今天發作?
目的是什麼?
再說了,商賈不過是朝臣養的一條狗罷了,皇帝早就知道,畢竟皇帝也養著狗嘛。
可皇帝如此大發雷霆,為了什麼呢?
胡濙琢磨著。
等等。
講武堂缺錢,皇帝要薅羊毛了!
“老太傅,朕真沒想到,你也會在屎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