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令東廠去查!參與抄家的一干人等,全部嚴查!”
“若有人伸手了,拿了一個銅板!就剝皮揎草!絕不姑息!”
此言一出,勤政殿譁然。
所有人汗噠噠的,真按照皇帝這麼做,恐怕又要殺個血流成河了。
等等,皇帝不是改人設了嗎?
為什麼還要殺人啊?
這勤政殿有毒啊。
“俞愛卿,你怎麼看啊?”朱祁鈺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俞士悅驚恐地吞了口口水。
他是軟柿子,擔任刑部侍郎,位居六部末尾,又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之前投靠了皇帝,被群臣攻訐之後,他又拋棄了皇帝,純純的隨風草。
如今皇帝在逼他表態,逼他加入皇帝的陣營。
俞士悅硬著頭皮說:“陛下,如今風雨飄搖,中樞應該以穩為主……”
嘭!
朱祁鈺一腳踹在他的心口上,把他踹趴下。
“你是幹什麼吃的?”
“刑部尚書,管好你的刑部得了!”
“天下事,輪到你刑部操心嗎?抄個家都抄不明白!抓個人都抓沒了!你就是天底下第一號廢物!朕留你何用?”
“朕的天子劍呢!”
朱祁鈺要殺人了。
“啊?”
俞士悅趴在地上,萬分驚恐,他沒想到皇帝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逼他為皇帝做事!
他求助似的看向林聰,林聰在朝堂上得了好,自然不肯伸頭。
他向張鳳求助,張鳳視若罔聞。
也不想想,勤政殿為什麼改名?之前還叫西暖閣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司禮監的太監,就是在這裡被皇帝殺光的!據說全是血腥之氣,皇帝因為避諱,才改了名字!
沒看見陳循、王直等人都不敢來嗎?
這地方邪性,皇帝一生氣就要殺人,控制不住的殺人!
誰敢幫你說話啊!
這時,馮孝捧著劍過來。
朱祁鈺提劍在手,直接劈出。
“臣能查!”
劍尖堪堪停留在他的胸口上,官袍被戳出一個口,沒破皮。
俞士悅崩潰地大哭,趴在地上磕頭:“臣能查!”
朱祁鈺瞥了他一眼,給你臉你不要?
賜你機會,做朕的狗,你推三阻四的,非得把劍砍在脖子上,才肯就範,真是犯賤!
“查什麼啊?”
“查那些消失的罪臣家屬!查抄家應得的銀子!查貪汙的人!”俞士悅說話聲音越來越低。
“哼!”
朱祁鈺冷哼一聲:“別唯唯諾諾的!你是朕欽命的刑部尚書!在刑部,你代表的是朕!放開手腳查,朕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