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殿裡,就剩下溫故,冉和雅,還有對溫故寸步不離的趙歡以後,冉和雅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忐忑的揣摩著溫故留自己的心思。
到底是要臭罵自己一頓,還是臭罵自己一頓呢。
“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外人面前,他是維護冉和雅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在無人之時問責冉和雅。冉和雅老老實實的回答,“和張垚所陳述的沒有出入,也和之前的案子一樣。”
“還是你之前所說的那個義士做下的?”
冉和雅艱難的點點頭,心中害怕的是,溫故會因為這件事對夏穆天不滿,果然,溫故冷哼了一聲。
“朕之前已經赦免了他一次,看來是朕對他過於寬容了。”
說著是要吩咐什麼下去,冉和雅搶完一步,從懷裡掏出一沓厚厚的鉅額銀票。趙歡幫忙呈遞了上去,溫故的視線被這些銀票吸引,好奇的問道。“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朕記得你的同仁醫館是不以盈利為目的的?”
“回父皇,這些銀票,都是張垚給的。”
說著,就把那天張垚非要搜自己房間的事說了出來。
溫故聽完之後忽然笑了,搖了搖手裡的銀票道:“厲害啊冉和雅,你訛了張垚這麼多錢,難怪他要跟你拼命。”
冉和雅聽溫故這麼說,一時間還有些不服氣,“這明明是張大人願賭服輸,只是這麼大一筆錢,兒臣實在不敢隨便動,兒臣願意充盈國庫,只要父皇饒恕那位小夏義士!”
聽她說完這些,高高在上的溫故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冉和雅覺得自己好像腿都要跪麻了的時候,才聽到溫故的聲音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冉和雅心中一喜,覺得溫故這是答應了的意思,她不敢多待,怕自己的存在惹溫故生氣,慌里慌張的離開了。
冉和雅離開後,溫故看著桌子上厚厚一沓銀票,忽然露出一個笑。
“戶部天天給朕哭著沒錢,他為了自己的兒子倒是捨得,這一出手就是五百萬……張垚啊,朕本來就尋思著該從哪下手才好。”
趙歡跟著笑,“還是咱們太子妃厲害,一出手就讓張大人斷子絕孫,張大人囤了再多的錢,也沒處花去。”
這話讓溫故樂呵了起來,看著那些銀票,就好像看著張垚,眼中飄過一些輕蔑,“世代簪纓?那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朕心情好罷了。”
卻原來,同仁醫館門前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包括那些對話,他一字不落的知道。
只不過是想看看冉和雅的應對罷了,“冉和雅的那句話朕還是很喜歡的,這些個奴才,安逸慣了,竟然也敢和皇族論起尊卑貴賤來,你說是不是很可笑啊。”
“陛下說的是,太子妃也不愧是您的兒媳婦……”
看得出,這件事裡,溫故是對冉和雅很滿意的,不然也不可能如此輕飄飄的掀過此事。
只是……趙歡有些擔心,“只怕以後張大人會因為喪子之痛處處針對太子妃。”
“他算個什麼東西,有朕在,冉和雅不會有事。”
而剛剛從大殿裡出來的冉和雅則是對這些事一無所知,雲熙站在宮牆下等她,見她出來臉色不好,打趣問道:“還有你害怕的事?”
冉和雅大大咧咧的將手搭在他的肩頭,“這老頭罵人可厲害了,我現在腿還是軟的。”
“話雖如此,你總躲在宮外也不是辦法。”
雲熙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幸而,宮中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兄妹關係,倒也沒人對此議論什麼,只不過是冤家路窄,冉和雅又遇到了張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