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還沒大膽到敢對陛下無禮的地步,看到了雲熙拿出來的聖旨,確定沒有什麼花招後,只能跟著雲熙進宮。
方才吵的再厲害,倆人還得坐著同一輛馬車。
所以馬車上的氣氛,詭異到一度想讓人跳下去。
“張大人,別總是板著臉啊,咱們商量商量,到陛下面前怎麼說?”
雲熙恨不得將冉和雅的嘴巴縫上,這姑娘大概不知道安分這兩個字是怎麼個寫法,人生字典裡也沒有安分這兩個字。
張垚自然不會理她,閉眼假寐。
“張大人,其實你就是話太多了,如果你上來直接衝進去抓人,說不定早就抓到了夏穆天。”
這大概叫……反派死於話多。
張垚那雙眼睛忽然睜開,牢牢的盯著冉和雅,透著一種陰毒,“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夏穆天就在你的同仁醫館中?”
冉和雅佯裝吃驚的捂了捂嘴巴,可是她的那雙眼睛,可沒有半分吃驚的意思,甚至帶著笑反問,“他要是不在,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死磕呢,豈不是讓你很失望?”
“冉和雅,你!”
張大人氣的不輕,雲熙疑心冉和雅是想在路上把老頭氣死,終於忍不住伸手不容抗拒的捂住了冉和雅的嘴巴,在冉和雅耳邊小聲道:“夠了你,張大人剛死了兒子,你就不能安分點?”
殊不知,剛死了兒子這五個字聽到張大人的耳朵裡,尤為的刺激。
反正馬車到宮門的時候,張大人臉色非常不好,冉和雅看著他跳下馬車的背影,竟然開始有些敬佩。
“這種情況下還能堅強的活著,挺難得的。”
雲熙聽了她的話後一臉的哭笑不得,還是不放心的囑咐她道:“到了陛下面前,切不可這麼胡言亂語了,知道嗎?”
冉和雅對他做了一個放心,自己很懂的表情。
因為張垚一路上有意甩開他們,走的很快,等到兩人悠哉悠哉趕到的時候,溫故已經對著張垚開罵了。
“你今年貴庚啊?你是白活了這麼一大把年齡了嗎?規矩體統都被你吃了,竟然在京城中召集府兵持械鬥毆,你讓朕怎麼饒恕你?!”
看著剛才囂張至極的張垚張大人,此刻跪在地上,訓得像是個孫子一樣,冉和雅忍不住悶笑,雲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道:“我勸你不要這麼開心……”
皇帝既然能夠這麼訓斥張垚,自然……
“冉和雅呢?給朕滾進來!”
冉和雅是拉著雲熙一起進去的,主要是自己沒那個勇氣。
溫故看著冉和雅,冷笑了起來,“一個是朕的戶部侍郎,一個是朕的太子妃,當街鬥狠,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怎麼著兩位,什麼時候要造反,提前給朕打聲招呼啊?”
冉和雅提醒自己,憋著,不準笑。
張垚將頭磕在地上呻吟著,“陛下,老臣有冤情啊,老臣的獨子被人害死了,老臣三代單傳,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啊!請陛下體恤老臣的愛子之情,為老臣申冤啊!”
溫故一臉好奇,“你兒子是冉和雅殺的?”
張垚愣住,喊冤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小,“那倒不是……”
“不是你跟她打什麼?”
“陛下,是太子妃包庇殺人兇手,太子妃在路上親口承認,殺人兇手就在同仁醫館,求陛下派人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