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報不好動,文報卻只是一些民俗小說,文人閒談,不過是消遣之物,兒臣自認與國家政事無關,賣出去之後不僅可以維持時報的刊印,同時也可以將內庫拆解來的銀錢補上,豈非皆大歡喜?
想必內庫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足額的銀子。”
此話一出,殿中百官皆是面色精彩,滿腹的吐槽慾望不知從何說起。
皆大歡喜,怕是隻有你自己歡喜了吧。
原來太子竟早就做好了將內庫踢出局的準備。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當真是好狠。
這時,李承乾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接著說道:“對了,文報雖然不及時報重要,但如今影響力不小,自然也不能隨便賣出去,所以兒臣萬般考慮之後,將文報賣給了司南伯範大人的兒子,範思轍,想必諸位大人能夠放心許多。”似是怕有人不信,他又補了一句,道:“已經簽了契約的。”
聞言,殿中百官神情越發的精彩了起來。
尤其是本來一直優哉遊哉置身事外的戶部侍郎範建,老神在在的表情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範思轍?
他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聽?
文報賣給他?他哪來的銀子?他憑什麼?
而一瞬間,他也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投遞而來的目光。
是了,那是他兒子,若是出自他的授意,有著他的家資,豈不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範建心頭暗暗發苦,果然,當初他得知自己那逆子為了一兩銀子入了招賢館的時候,就該打斷他的腿。
太子的錢,哪怕是一兩銀子可都燙手的緊。
如今,太子契約在手,他簡直是百口莫辯。
龍椅之上,慶帝看著範建一副沉默不語的表情,好似對這一切無動於衷。
但他們乃是從小到大的玩伴,自然能夠從一些細節之中看出範建此刻的驚愕和煎熬。
顯然,他事先並不知情。
呵呵,這老東西居然著了承乾的道。
當真是有趣。
他的唇角悄無聲息的翹了翹,心頭莫名的有幾分高興。
此刻,朝堂之上一片安靜,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些什麼。
文報確實不涉政事,想拿這個由頭開口已經沒可能了,本來還能從內庫出資這一方面動動心思,結果文報已經賣了,錢也已經還了。
這還怎麼說?
而且,時報和文報分開之後,文報其實更類似於將那些民俗小說拆開了賣,民間屬性很強。
真要打文報的主意,開了先例,天下書商怕是也坐不安穩了。
可太子雖然交出了時報,但沒了文報的加持,時報就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內廷先例在前,反而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只是一場轟轟烈烈的爭端,竟要以如此虎頭蛇尾的方式結束,沒有人會甘心。
林若甫至今未曾開口,二皇子李承澤也並未給麾下的勢力任何指示,也是源於這份不甘心。
不過就在一眾朝臣陷入沉默的時候,李承乾卻是又一次站了出來,迎著慶帝威嚴的目光,平靜的說道:“兒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