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太極殿中群情激憤,大有李承乾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給他治罪的樣子。
“放肆!”
忽的,一道清亮如劍鳴一般的喝聲自李承乾口中響起,盤旋在整個太極殿之中。
李承乾更是一步邁出,便有一股逼人的威勢落下,生生令得整個朝堂為之一靜。
這自然是他動用了真氣以及少許劍意的緣故。
當然動用的量不多,大抵在四品上下。
但已經足夠令人驚訝了。
陳萍萍微微側目不說,林若甫也稍有幾分動容。
甚至就連慶帝都不由眸光一動,略微正了正身子。
當世有大宗師這樣的存在橫行,身為一國太子除了文采之外,自然也會涉獵武道。
只是天分一般,再加上興趣不大,所以勉強修行到了三品武者就再無動靜。
這一點慶帝也是知道的,如今李承乾突然顯示出了四品的修為,雖然令他有些驚訝,但也不是接受不了。
令他眼前一亮的,主要是李承乾這簡單的一喝之下所展現出的對真氣精妙的控制力。
此刻,關於新報的爭端他反而沒那麼在意了。
李承乾此次奮發圖強,不僅做出了令整個朝堂動容的大事,連武學一道也有進益。
這樣的一位太子,似乎也不需要他去刻意的磨礪了。
一時間,腦海中曾經浮現的一些念頭也悄無聲息的淡了許多。
站在李承乾身後的二皇子李承澤卻是臉色略顯陰沉。
太子越是優秀,他的機會就越是渺茫。
可他心中的慾望早已經被慶帝勾了出來,就此放棄,如何甘心?
而此刻,李承乾在鎮住了朝臣之後,也已經接著開口斥道:“此乃太極殿,爾等是要造反不成?滿朝諸公可還有絲毫體面可言?”
他面色冷肅,眸中冷光似劍,銳氣驚人,目光掃過,一個個方才還叫囂著的朝臣們都不覺避開了視線,低下了頭顱。
半晌,林若甫見眼下滿朝大臣皆不堪用,六部尚書紛紛裝死,陳萍萍高高掛起,閉目養神,慶帝亦是沉默不言,他只得頂著壓力,站了出來。
他先是對慶帝行了一禮,又對李承乾行了一禮,這才道:“太子訓斥的是,朝臣們確實失了方寸,不過新報茲事體大,太子也當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才是。”
李承乾看了一眼林若甫,沒有理他,而是轉過身,對著慶帝行了一禮,清聲道:“陛下,兒臣賣出文報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位大人說的不錯,內庫乃國家財權所在,一分一毫皆來之不易。
兒臣自然也知曉內庫財權之重,與國體息息相關。
所以在拿了內庫的錢銀之後,便每日寢食難安,時時刻刻都想著如何將這一筆銀子的缺填上。
新報之所以拆分為時報和文報,也正因為此。
新報至今未曾盈利,反而花銷一日大過一日。
只怕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兒臣就想著,不如將新報賣了,換些銀錢將內庫的缺填上。
而新報之中與政治民生聯絡緊密的版面,兒臣不敢妄動,思來想去之下,只得將其一拆為二,拆為了時報和文報。